“你是谁?她的老公,还是她弟弟?”
不,我没有睡觉。
“我把你绑在沙发的托架上了。我刚才摸了一下,应当是钢的。”黑影嘴边的红色亮点忽明忽暗,“沙发品格不错――花了很多钱吧?”
车开到市病院门前,方木远远地看到廖亚凡站在路边。车还没停稳,她就拉开车门跳上来。
这一看,就是整整一天。再昂首时,窗外已是暮色深沉。公安厅大楼里的灯光连续燃烧。方木坐在越来越黑的办公室里,不想转动。
他深吸一口气,双击。
“火警产生地点?”
更希奇的是,竟然又有一辆面包车停放在消防车道内。
昏黄中,方木俄然认识到,本身一向在想着案例汇编的事情。
吃过饭,廖亚凡自告奋勇去洗碗。接下来,她站在衣柜前遴选明天要穿的衣服。挑了半天,又一股脑地塞归去。
黑影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在房间里四周走动,脚下不时传来奇特的沙沙声,听上去,仿佛他的脚上套着塑料袋。
“你……你到底想要……”
在这些年来,他们一向未曾拜别,紧紧地驻扎在回想的某个角落里,等候阿谁把他们送入天国的人重新开启那扇门。
说罢,他就回身带上房门,临走时,又加上一句。
他不敢再有大行动,暗自用力挣扎着。很快他就绝望了,足足缠绕了十几层的胶带底子没法摆脱。
他和沙发紧紧地靠在一起,而那段胶带的长度又很短,这使他只能保持侧身半躺的别扭姿式。他试图分开双腿,用膝盖形成一个支点。但是,他随即就发明,本身的双脚也被胶带紧紧地缠在一起。
“很好。”黑影仿佛很对劲,乃至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仿佛有点闷,是吧?”黑影的语气轻松,仿佛在会商一件与面前的景象完整无关的事情。
刚喊了两声,黑影就把一只手按在他的嘴上。他感到了针织物的柔嫩,看来,黑影戴了手套。
黑影毫无反应,还是靠在窗边,仿佛在向外张望着。
他仍然带着额头的弹孔,深陷,浮泛。行动飘忽,仿佛又触手可及。就连他脸上那充满讽刺和挑衅的笑容,都清楚可辨。
所谓好的,坏的,美的,丑的,善的,恶的,都只存乎一心。灭亡或者保存,都足以让我们心存感激。在人生的列车上,我们仅是相互的旅伴罢了。我要做的,只是保存你们的票根,然后奉告其别人,如何学会更好地活,制止最差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