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边平不说话了。很久，分局长摸索着问道：“老边？”
刚才的拍门声，或许是风吹动了卷帘门，或许是某个夜归的醉汉。
沉闷的击打声在空荡荡的隔间里反响着，还伴跟着轻微的骨骼断裂的声音。方木的脸已经完整变形，大股大股的血沫从嘴里、鼻子里涌出来。跟着每一次重击的袭来，方木的身材有力地抽搐、颤栗着，他试图抬手去抵挡，却连半点力量都没有了。
痛苦。纠结。还带有将死者对人间的沉沦以及面对结局的豁然。
“看着我。对，就如许。”江亚凝睇着方木的脸，后者也一样回望着他，神采平和，嘴角仿佛还带着一丝浅笑。
时候已经未几了，江亚很快就会返回隔间。方木满脸都是血水和汗水，颤抖着把断指装进包装袋，又塞进安然套里，勉强挽成一个活结后，送到嘴边……
“我不能……我停不下来……”
他咬了咬牙，转头望向分局长。
“你这丫头，干吗急成如许啊……”
他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开端拨号。
杨学武很快就来到分局长办公室。没有酬酢，分局长开门见山。
他说不下去了，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到地上，把头抵在膝盖上，大声抽泣着。
听到这四个字，方木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嘲弄，嘴角也微微上扬。随即，他那残破、肿胀的嘴唇嚅动了几下，收回了几个微小的音节。
“我停不下来……不能。”泪水从江亚的眼中夺眶而出，“我想窜改一些人……一些事情……我不能只做一个普浅显通的小人物……我要让魏巍晓得，我比孙普更值得……我比你们统统人都强大……”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江亚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冲方木吼道，“我不会那么便宜你的！”
笑声断断续续，在江亚耳中，却像炸雷普通刺耳。
“第二，如果他拒捕，能够利用警械。”分局长进步了音量，“但是要活的，我要他亲口解释给我听！”
凉冰冰的液体让方木的眼睛俄然展开，呼吸也突然短促，随即就狠恶地咳嗽起来。
嗟叹声持续了好久，垂垂微小以后，化作连续串狠恶的咳嗽。随即，方木竟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方木喘气了几下，左手拿起安然套，咬住外包装的边沿，扯开。同时，他举起本身的右手，凑到已然肿胀不堪的面前，极力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