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点头:“门生认罪。”另两人神采灰败,一齐点头。
任安乐遥眺望了一眼远处荒废的靖安侯府,低声应了声‘哦’,神采沉寂,转成分开。
大堂之上,吴越并两个考生跪在地上,神情惶恐。
没有雀跃之声,只剩下如释重负及眼中的殷殷希冀。
天阶绝顶只剩最后一抹余韵,晕黄的夕照晖映在陈腐悠长的帝都上空。
吴越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赵福谨慎翼翼走到嘉宁帝身边,恭声问:“陛下,有何叮咛?”
黄浦面色难堪,头磕在地,惶恐道:“陛下,臣实在不忍心赴京考子千里驰驱,到头来镜花水月满头空……”
见世人寂静,任安乐挥手,“把证据呈上来。”
见到这二人被宣入堂,吴越较着瑟缩了一下,神态惶恐。
第二日,辰时将近。
“侯爷,陛下说舞弊案交由任大人审理,待有了成果,陛下自会决计,请您先回侯府。”
见古齐善连声诘问,任安乐道:“在这大堂之上。”
左、右两相自后堂而出,对视一眼,朝另一入口看去。
古齐善虽不学无术,向来喜好胡搅蛮缠,此时说出的话却有几分事理,堂下考生对视点头,连府衙门口的百姓也群情起来。
任安乐朝左、右相施礼,行上案台,三人坐于大堂之上。
左相神采沉稳,只是在瞥见被押出去的杜庭松时,不自发闪过嫡子惊骇担忧的脸,摸着扳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赵福,宣旨,就在朕的书房内里宣。”
赵福为内侍总管十几年,从未在嘉宁帝议论秘事时被遣出过上书房,如同在皇城顶端被高耸敲响的青龙钟,数十年来,这是头一遭。
“吴越,日前鞠问你承认将试题交予宋贤、刘江,现在可认罪?”
苑琴的声音在深夜的街道上格外清楚,不知为何,落在耳里竟有冷寂之感。
深夜的帝都街道格外冷僻,苑琴疾走两步将随身照顾的披风系在任安乐颈间,柔声道。
长舒一口气,赵福抖擞一下身子,推开了上书房大门――
自他们朝晨入大理寺起,还未曾见得任安乐。
见任安乐不语,他眸子子一转,又指向杜庭松:“说不定他招出考题来自杜庭松也是歪曲之词,考题只从他身上搜出,我们和此事没有半点干系,戋戋片面之词,如何能作为证供?”
忠义侯古宽面色丢脸,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左相的话一出,哄闹声更响,一众大理寺官员面色胀得通红。
“忠义侯向来和大殿下走得近,此次任安乐歪打正着,倒是为殿下立了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