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黄浦被招入上书房回禀诸事,已有两个时候。
“罢了。”嘉宁帝叹了口气,“你下去吧,朕准大理寺一众官员旁听明日审案。”
自主国来大理寺还没有一桩案子的谛视能胜得过这一次,官道上挤满了张望的百姓,府衙内大堂下的石阶上立着数十位会试的考生,大理寺高低官员站于两旁,衙差目光如炯,堂上除了主审官的坐位外,还一左一右设了两张椅子,全部大理寺高低慎重非常。
这场在嘉宁十七年闹得轰轰烈烈的科举舞弊案终究拉开了帷幕。
闲谈间,两人不知不觉行至一条清冷萧瑟的街道。
左相神采沉稳,只是在瞥见被押出去的杜庭松时,不自发闪过嫡子惊骇担忧的脸,摸着扳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连青龙钟都敲了,朕可没有思疑黄卿对任安乐的信赖!”嘉宁帝凉凉打断黄浦。
“赵福,宣旨,就在朕的书房内里宣。”
“不消管他,他天然会起。”嘉宁帝刚缓的面色一沉,冷哼:“仗着西北军权大握便如此猖獗,他古家的脸面是朕赏的,现在竟用来挟恩!”
“既认罪,本官便当堂宣判――”任安乐敲响惊堂木,沉声道:“宋贤、刘江两人于会试舞弊,本官判你二人再无科举之权,剥去秀才之名,发配西北受三年徭役之刑。”
任安乐朝左、右相施礼,行上案台,三人坐于大堂之上。
深夜,在大理寺坐镇一整日的任安乐翻看完黄浦留下的卷宗,领着苑琴在街上闲走。
温馨的上书房内,嘉宁帝的声音格外冷冽。
回廊处古昭仪被两个宫娥搀扶,纤长的指尖收缩,面色有些惨白。
天阶绝顶只剩最后一抹余韵,晕黄的夕照晖映在陈腐悠长的帝都上空。
“赵福,出去。”
大堂之上,吴越并两个考生跪在地上,神情惶恐。
见古齐善连声诘问,任安乐道:“在这大堂之上。”
任安乐轻笑,声音落在耳里倒有几分闲散随便,与平常现于人前的霸道冷冽隐有分歧。
又等了半晌,待到重阳门考生拜别的动静传来,赵福才重新走进上书房轻声禀告:“陛下,侍卫来回,说是考生谢过陛下洪恩,已经散去了。只是……忠义侯还未起家。”
“吴越,昨日黄大人问案,你说试题也曾给过古齐善,可对?”
声停,一身绛红官袍的任安乐从另一端走出来,端倪肃冷端严。
赵福低应一声,草拟完圣旨印下玉玺走出上书房,大声宣读完后才转交内侍副总管将圣旨送往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