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承恩的声音温软缠绵,哭得梨花带泪,韩烨却俄然想起山谷里任安乐每日没心没肺的笑容来。
帝承恩的手抖了抖,眼底尽是掩不住的冲动,固然小道动静满天飞,可这还是韩烨头一次开口证明,正欲说些甚么。韩烨已经摆手,神情不温不火:“从明日起你便去宫里住着,放心筹办,大婚之日我再迎你回东宫,你先回沅水阁吧。”
……
总管仓促进了出去,韩烨站起家,坐到书房正中间的木椅上,一脸庄严。
太后见嘉宁帝亦有此意,算是临时放了心。
“梓元,你于武途上天禀并不高,再加上十年前那场病,本就身材受损,现在散尽功力,今后最多也只能规复一半,你可晓得?”
书房内,一向等着的洛铭西见她这般模样,眉皱起,训道:“你现在这副身材就是个病西施,如何,还把本身当蛮牛使?”
短短一席话,太子的婚事便这么不咸不淡的定了下来。叫真算起来,云夏之上历代皇室,恐怕也只要大靖嘉宁这一朝,会有如此不甘不肯,却又不得不迎娶一个女子的时候。
闻声嘉宁帝此话,太后神采一沉,“她返来了又如何,哀家现在乃是万民之母,还怕她不成!”
“帝家已亡,大宗师之力虽不成硬碰,却也不是没法对于。天下隐世的高人并非没有,耐烦些寻,许以重诺,总会有情愿为皇家卖力的,只要帝盛天一死,则万事无忧。若帝盛天执意卷起天下之争,净玄是佛家人,必会出面制止,不如你修书一封入泰山,动之以情,请净玄下山。”
帝承恩走后,韩烨靠在榻上看了会书,东宫总管轻手重脚走出去,低声禀告:“殿下,相府有人叩宫。”
“母后说的在理,只是净玄大师数年前便已入定闭关,恐不会等闲……”
待得知太子已经回了寝殿的动静后,帝承恩没忍住担忧,领着侍女仓促去了内宫。
马车停在任府门口,任安乐翻开布帘就要下车,挽袖被猛不丁地拉住,她转头,韩烨望着她,目光沉沉:“安乐,你给我三个月时候,三个月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俄然,布帘被翻开,任安乐的藏青裙摆暴露一抹色彩,苑琴精力一震走上前,柔弱的手臂乃至在苑书回过神前落在了任安乐身前。
“如此便好。”韩烨收了眼底情感,松开手,淡淡道:“你回府吧。”
洛铭西懒得和她计算,接过苑琴手里的布巾,把她按到软榻上,见她还用力扭动,内心来火,虎着脸道:“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