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如此时普通感受得非常逼真,当年那一场安葬在青南山的战役……十年来不得安寐的向来不止帝北城的百姓和她本身。
任安乐凝睇他半晌,最后起家,行到张坚面前,一字一句开口:“老将军,我是帝梓元。”
“相爷勿急,承恩只是感觉帝家的事畴昔了就算了,无需再翻开,这些证据留着也只会给故意人留下空子。烦请相爷时候警省着任安乐,承恩就先辞职了。”帝承恩朝左相勉强笑了笑,朝他行了一礼,出了书房。
这些晓得本相而心存良善的大靖将士,一样也是最无辜的捐躯者。金銮殿上以血切谏的钟海,面前这个守了一辈子国土却在垂暮之年连腰都不敢直起的白叟,另有十年来在西北边疆上无辜送命的一万青南城铁军……
左相走了小半柱香时候,停在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偏堂前,看模样这应当是相府常日里清算旧物的房间。他推开门走出来,将烛火放在木架上,超出一众陈旧的器皿,行到靠里的石墙前,寻了一处悄悄一扣。石墙回声而启,一个半人大小的格子呈现在左相面前。格子里摆着个木盒,左相仓猝翻开,瞥见内里摆放的手札,舒了口气。
书房内,左相遣了管家出去,坐在木椅上,手指轻叩。
谁欠了他们的债,谁把她大靖铮铮铁骨的将士变成了手染同袍的刽子手,谁让这委曲深埋墓碑下长达十年……
不远处,任安乐望着她,神情暖和和和:“我深思了半晌,这都城除了你还真没甚么朋友,可否赏个脸同游帝都?”
他朝不远处的烛火看了看,眼底明灭不定。要不要真依帝承恩所言,毁了这些手札?当年太后命令燃烧,他偷偷用了几封假信函偷龙转凤,留下了证据。
如此深夜,另有人上门叨扰?左相眉头一皱,但也晓得若不是首要之事管家也不敢唤他,只得重新穿上衣袍,安抚了老妻几句,沉着脸朝书房而去。
任安乐笑了笑,起家用桌上的笔在画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撕下揉成一团朝屋顶上抛去,“时候方才好,替我跑一趟。”
与此同时,左相府邸阁房,姜瑜脱了衣袍正欲寝息,管家禀告的声音却在房门外响起。
凌晨,任安乐起了个大早,她看了一眼归西带返来的手札,收进袖子里,摆手说了声‘晓得了’,然后牵着一匹马出了将军府。
“蜜斯,这几个月我在西北暗访,当年青南城的将士大多战死疆场,没留下甚么人,我按蜜斯的叮咛去寻了忠义侯的副将张坚,半个月前才得了一点动静。只是仍迟了一步,我赶到的时候张坚已经被人带走,我摸着线索追了十天,在回都城的路上截下了他们,现在那人就在府里,蜜斯可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