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极目远眺,在令人堵塞的死寂中,大师模糊瞥见,在那片被法军重重包抄的处所,克劳德少将公用的血狮方旗在蓝色的人海里颤抖,步队左冲右突,旌旗倒而复起。
不成能完成的任务,已经过老将军们完成了。而龙马队的门路,则交给年青骑士们走下去。这遗言依托在克劳德大统领的浅笑里,依托在法里纳大将的训条里,依托在军事集会的决定里——当龙马队必须玉石俱焚,老将军们挑选保存但愿。
“中间!”龙骑副官死死抱住格里菲斯的腿甲,涕泪横流地喊道:“法里纳大将……已经就义了!”
被卸掉履带的坦克接二连三地瘫痪在地,被迫熄火。坦克手透过局促的瞭望镜察看四周,却像管中窥豹,只能瞥见赤金的流星奔驰而过,却无计可施。
逝者垂死的惨叫此起彼伏,而生者恐惧的冲锋却对峙不息;就算草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是几十张富丽的披风还是在郊野上招展,那些夺目的冲锋身影,好像拖着尾炎占据天空的陨石雨,在陨落中迸发令人惊骇的光辉!
“是!”龙马队气吞江山。
“我们面前的是法兰西第三翼军。每一个生还者都有任务向他们复仇,我们将击溃这支军队,我们将追杀他们到天涯天涯,我们不接管任何情势的投降。”格里菲斯寂静地戴上头盔,拉上面甲,冷酷的金属面具代替了他的神采和态度,只剩荡气回肠的宣言在郊野回荡:“复仇亦是任务,这两万法军只能用灭亡来调换宽恕,我以龙马队之名发誓!”
格里菲斯了望那面跌跌撞撞的军旗,仿佛瞻仰在怒海里沉浮的大船。他恨不得杀归去救克劳德,但是法军的两个师正在步步推动,而鞍下的战马已经喘得不可,格里菲斯的手心也大汗淋漓,虎口麻得几近握不住剑。
“是!”副官已经痛不欲生。
但是,密密麻麻的法军已经像汪洋淹没海滩一样,漫过了克劳德的战线,缓缓淹没这片阵地,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克劳德大统领……和我父亲……全都陷在敌军内里。”格里菲斯俄然站起来,推开搀扶的骑士,一边气得肩膀颤抖,一边深吸气来禁止脸部抽搐:“情愿跟我杀归去的朋友,请出列!”
这就是战役精力的天壤之别——龙马队在冲锋的路上视死如归,而坦克手躲在坐舱里忐忑不安。
格里菲斯已经吃了两发炮子儿。第一发正中战马胸甲,声音激越如寺庙钟罄。弹头像入水的石子,荡漾出一圈金色波纹,当圣光波纹散去,绽放光芒的马甲就黯然失容,而弹头就仿佛鸟儿断了双翼,寂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