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娘假装没听到里正娘子不想多听她家的囧况的话,厚着脸皮问道:“六奶,王家寨的人咋说啊?总不能一个子儿都不赔吧?”
肖芸娘想叫了她娘来莫非不是筹议好了,告诉她娘晓得,啥时候村里头答应妇人参合村里大事儿了?她还想问,啥时候筹议出成果来,就见到里正小儿子从堂屋里出来。
里正娘子听了儿子的话,本来就要骂他不长眼胡说话的,却没想到被肖芸娘抢到前头去。这芸丫头自打跳河被救过来,人变得又机警又凶暴的。她就是怕她晓得了王家寨的人一个子儿都不筹算补偿,在家里头闹,才筹算先乱来一下她的。
里正娘子闻言,打量了她一眼,顺着话问道:“咋个不舒畅了?你娘俩可得顾好本身,一家人都希冀着你娘俩呢。”
肖芸娘看了她娘一眼,接了里正儿媳递来的圆凳子却推拒了吃食儿,坐在她娘中间,又顺手接过里正娘子手里的葵扇,慢悠悠地扇着替两人赶着苍蝇蚊子。
里正娘子这边笑着安抚肖芸娘母女道:“芸丫你别跟你哥普通见地,他说话都不过脑筋的。今个就在咱家用饭,杀的有鸡。”
她先是酝酿了一番情感,深呼吸吐出气,咬着唇、脸上也漫起了笑,才探头往里正家院子里看。她瞧见她娘脑袋抵在枣树上,哭丧个脸听里正娘子说话,而里正的三个儿媳妇则有说有笑地在中间杀鸡。
肖留才听了这话,立时不乐意了,冲肖芸娘低吼道:“你个小闺女家家的,在我家院子里跟谁这么说话呢?有大小么有?”
肖芸娘可不是山娘子,脾气软和性子脆弱,硬邦邦地回道:“我家面缸里没面了,水桶另有水,比及快饿死了,必然来六奶这边讨口吃的。”
里正娘子看着儿媳妇把盛小白瓜的盘子放在一边,又笑着让了让肖芸娘母女二人,见他们还是推拒,假装活力道:“看恁母女俩客气哩,都自家人客气啥客气?”
村里人就算再义愤填膺,也是晓得轻重,决计不成能为了旁人家,把人给打死了。几个男人又捶了葛大壮一顿,妇人们恐吓了几声,就让他滚了。听恰当街里有人敲铜锣,叫耍猴,围观的人也就散了。
里正娘子觑了山娘子一眼,笑笑道:“你个小闺女家家的,探听恁多干啥。等有了信儿,还能不叫你家晓得?这会儿不是还在筹议着呢?”
肖芸娘看了眼她娘,木呆呆的,这会儿也不晓得在想甚么,拿着葵扇赶走了苍蝇,抿了抿唇道:“晓得哩。就是家里头面缸见了底,怕贪吃,肚子撑大了,家里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