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一声高呼,朱红的宫门次第翻开,先是一只小小的珊瑚珠攒蕊花云纹绣履迈了出去,继而一袭石榴红彩绣枫叶浣花锦宫装的叶棠花翩然呈现在世人面前,她秀美的小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粉黛,眉如远山,面若桃花,眉心一点朱砂仿佛凝集了无尽的胭脂美色,转盼间便是无尽的风华。
“皇兄,非是臣弟猖獗,臣弟只是感觉好笑,太好笑了,韩大人说别人家女儿不好,说的一套一套的,就为了这一点小事就非要清商县主背上一个骂名不成,对别人家女儿尚且如此峻厉,臣弟想着他对本身家女儿该当更是严格吧?谁知竟不是如此!啧啧,好一个以死保护教养的韩相爷,韩相爷不但传闻的工夫短长,这责备责备的工夫也短长的紧呢!”祁敏之拍动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竟真是一副看到了极好笑的笑话的模样。
祁敬之这边胸有成竹,倒教祁敏之为叶棠花捏了一把盗汗,阿谁丫头常日里再短长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啊,皇兄是抽了甚么风竟想要叫她入宫?
“好,既然韩相爷如此对峙,朕也就应了你,来人,传清商县主上殿!”祁敬之考虑了一会儿,决然应允。
“韩相这的确是混闹!小女尚是闺阁幼女,岂能在人前抛头露面!”叶远志内心暗恨韩高阳的阴损,此人如何能想出这类损招来呢!在众臣面前说话?叶棠花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就算常日里在家里伶牙俐齿,在这类场合也必定会惊骇的呀!
韩高阳被这如出谷黄莺般的浊音唤回了神,这才想起面前这个丫头就是害他丢人的女子,不由得冷下脸来斥了一句:“在男人面前这般不知耻辱,竟然明目张胆抛头露面,可知是个不持重的女子!”
她朝韩高阳扬起笑靥:“这位大人,您这话未免不当,《诗》有言,‘恺悌君子,民之父母’,在场各位大人俱是科甲出身,想来都是读圣贤书的君子,清商感觉见到诸位大人与见到父亲大人无异,又何来抛头露面!何况古语有云,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听,既然诸位大人均是开阔君子,天然晓得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想来各位大人学富五车,又如何会不晓得连清商都晓得的事理呢?清商以君子之礼待诸位大人,缘何这位大人却要以小人之心度诸位大人之腹?何况古时柳下惠坐怀稳定,与坐怀之妇俱得全节,至今不时有人奖饰,而清商现在不过是立品于此,莫非这位大人觉着,如许就是废弛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