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对童嬷嬷道,“有个叫孙承嗣的在我们老爷部下是个千户,跟唐家也是世交。”
曼春看着账上的数字,揣摩着与其拢了银子走,不如再贩些货去都城,跟着官船走也省了百般的捐税,就让王勤去办。
丁氏走的那天是个可贵的大好好天,王家在船埠旁的酒楼包了个雅直接待送行的人,因之前王十七走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已经送过了,这一次来的便未几,都是与丁氏熟谙的,连唐妍也来了,世人依依不舍,丁氏笑道,“又不是再不相见,何必如此?等将来你们去了都城,我请大师吃酒看戏!”
曼春道,“我们是官船,一不消交税,二无人敢欺,有甚么怕的?你做了这些年的买卖,现在这绒线铺也运营的不错,我还能有甚么不放心的?固然罢休去做。”
王十七带着人很快就出发了,唐家和李家去送行,泉州府的高低官员大多也都去了,丁氏要顾着孩子,就走的晚,但是也不能担搁太久。
听童嬷嬷数算了一番,丁氏对劲道,“船上洗漱不便,多带个炉子,多带些柴炭,特别换洗的衣裳要多带,现在江南恰是雨多的时候,衣裳洗了不能晒外头,在屋里又干不了,只能拿炉子熏,路上喝的水必然得煮开了才行,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找大夫都不轻易……”
童嬷嬷一愣,不知丁氏如何就提起了此人。
蔺先生道,“我幼年时搬家都城,直到三十多岁才分开,在南边久居多年,现在连口音都变啦。”
既然日子还没定,想来时候还充裕,王勤微微松了口气,“这事儿我尽快办。”
丁氏笑道,“就是他,听我们老爷说他技艺好着哩,这回我们老爷调到京营,手底下的都跟着去,只要他,传闻要调到夏镇卫所,那边紧邻运河钞关,但是处好处所。”
唐辎本来只是抱着尝尝看的设法和蔺先生提了女儿们要回京,不但想持续礼聘他为西席传授两个女儿,也想请他教小儿子唐棠读书,毕竟这位蔺先生德才兼备,年纪也合适,为人又有见地,哪怕是在都城,想再找着如许一名合适的先生也并不轻易。
童嬷嬷一听,欢畅道,“舅老爷的嘉奖下来了?”
本来那位蔺老学士擅讲春秋谷梁传,唐辎少年时曾经有机遇向他就教过,对其学问见地非常推许,只是厥后蔺老学士因言开罪被罢了官,未等回籍就病死了,实在令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