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官眷,又不是真当官儿的去到差,平常也就罢了,谁没事儿惹事儿?只是既然要剿匪兵戈,军令如山,如果那些人必然要我们把船留下,转头就是告到京里,丧失也补不返来了。”
曼春感觉有些意义,心中微哂,明显这位知府夫人还挺有影响力的。
“嬷嬷你睡吧,我去外头坐坐。”
曼春所站立的处所只能看到船面和被遮挡了大半的船头,她后退了两步,脚下跟着船板高低起伏,庞大的船帆几近遮住了统统,要走到雕栏前抬头才气看到天上的星子,不过,她没有动,只悄悄地靠在门框上看着面前的暗中。
童嬷嬷一再的叮咛她别怕,曼春点点头,安抚道,“明天来的最大的就是知府夫人,她见了姑母还要膜拜呢,何况我父亲也是知府,有甚么可骇的?”
杭州知府夫人是位中年妇人,长得有些富态,说话却风趣高雅,没有甚么架子,对待唐曼宁姐妹也很客气,曼春从她那边得了个和姐姐与表妹一样的荷包,以后别的官员太太们也都给了见面礼,有轻的有重的,都用荷包装着,一看就是事前筹办好了的。
唐妍厚赏了船老迈,唐曼宁也叫人赏了他,因着明州的事,船老迈也不筹算当即回程,筹算先探听探听松江的动静,看北上的航道还能不能走,这条船是在官府挂了号的市舶司的船,如果被卫所征发去了,他可交不了差。
自从出发,童嬷嬷固然死力坦白,但曼春也垂垂看出她一日比一日更加心神不宁,可又不知该如何让她宽解。
唐曼宁问,“你刚才想说甚么?”
唐妍皱着眉考虑一番,便叫人将此事奉告了另几条船上的卖力管事,让他们决定是跟着她当即分开通州去杭州,还是临时在此停船靠港。
大海并不安好,海水奔涌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模糊还能闻声船面上海员的呼喝声。
算上李姿也只要她们姐妹三个,唐妍叫她们打扮整齐一起去见客,曼春不敢怠慢,见李姿和姐姐都穿了红的,她也穿了件海棠红的,梳了和姐姐一样的单螺髻,金饰也没草率,挑了对嵌宝象牙钗插戴了,耳朵上戴了一对珍珠坠子。
曼春凑畴昔小声道,“这会儿不走,就走不了了――卫所的动静说要征发船兵剿匪,官府发的布告又说是让大划子只入港,能看到这布告的都是已经靠了港的,这是要征用船只呢。趁着这会儿征发令还没下来,不从速走,等着明儿让人赶下船?”
曼春走到门口,转头看童嬷嬷,见她担忧地看着她,笑道,“别担忧了,我一会儿就返来,刚才的那条褙子有些瘦了,嬷嬷帮我改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