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嬷嬷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孙承嗣两眼,没有多说甚么,重新端起熏炉去了外头,悄悄掩上了门。

曼春微微有些不安闲,低头铺好了纸,用镇纸压平。

她写的每句话孙承嗣都看得非常细心,看完了前头的,等了一会儿,见她对着只写了半张的纸迟迟不再动笔,猎奇地微微倾着身子看了两眼,眉头一皱。

这会儿船上的炉子已经熄了火,厨娘也都睡下了,那里去弄热水泡茶?何况待客的茶具放在箱子里,大早晨的要取出来用,定会弄出动静轰动别人。

他又写道,【你别怕,这一两天我就托沈太太来请你去家里小住,等钦差走了,你姐姐返来了,再把你送返来,你看好不好?】

曼春定了定神,伸手把阁房门上挂着的竹帘挑到一旁用钩子勾住了,见它不再乱晃,这才张口问道,“是谁在内里?”

曼春拿起笔来写道,【刚才是姑母那边的花嬷嬷,来查上夜的,不晓得她会不会再来,我让嬷嬷在门口守着,有甚么动静也好提早知会一声。】

曼春抿了抿嘴,【我不想理他。】

孙承嗣盯着她写的最后一句话看了好一会儿,【如何想问这个?】

花嬷嬷排闼出去,童嬷嬷跟在前面,再背面跟了五六个婆子,要不是这会儿入夜,屋里光芒也暗,任谁都能看出童嬷嬷神采不对。

孙承嗣的手并非养尊处优之人的手,也不像出夫役之人的手那样粗糙,他的手指白净且骨节清楚,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出安康的粉色,手臂苗条有力,固然有袍袖讳饰,可看他研墨的行动,仍能感遭到一种强势却令人安宁的气度。

曼春真的但愿是本身想多了。

曼春就把这两天产生的事一点点写了下来,包含她们上船后姑母俄然换了姐姐的房间,有信使坐快船南下而来,姑母称病,又叫船调头,让表哥表妹和她姐姐曼宁在一处划子埠下了船,单单把她留在了船上,说是让她陪着说说话,可她看得出来,姑母不喜好她,明天宫使来的时候沈太太也在,姑母还特地留下她,哪怕二表哥来了,也不准她躲避。

她恨不恨?

花嬷嬷矜持地笑了笑,“不了,时候不早了,总得把这上高低下都查一遍才气放心。表女人也早些睡吧,这夜里头熬灯费油的,又伤眼睛,何况现在天亮的早,睡得晚了,明儿该起不来了,叫人笑话。”

曼春把桌上的东西挪到了一旁,搬了纸墨笔砚一一摆好,往砚台里添了几滴茶水,要去拿墨锭,墨锭却被孙承嗣先一步拿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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