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宁睨了她一眼，转脸看向台上，“收起你那嘴脸来，道行浅就不要出来现眼，没得叫人恶心。”
唐曼宁淡淡道，“乡野小调你也没听过哩——块开口吧，不晓得也就不晓得了，出来露丑丢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幸亏今儿园子里没有外人，不然家里的名声都要让你丢尽了。”
台下传来一片喝采声。
下一出戏尚未开端，席间的太太女人们各自说话的说话，净手的净手，俄然，从对岸传来一阵阵吵嚷，听动静仿佛是有人掉进了水里。
碧波岛位于清冷园中部靠近大门的方向，四周环水，只要南面有桥，岛上遍植青竹，只要一座院子，是之前四姑太太唐瑛未出嫁时的消夏之地。
唐曼锦大怒，声音也举高了，“不晓得是谁丢了家里的脸！”
云珠问小五，“你钻去了哪儿？我到处找也没找着你。”
唐曼宁请马嬷嬷坐下，又叫人搬了凳子来，马嬷嬷客气推让了，“不敢，不敢久留，还要归去奉侍呢，女人们要点甚么戏，尽管使了人去奉告我，老太太早就说了，让女人们不要拘束，今儿要热烈一天，想听甚么戏，尽管去点。”
马嬷嬷在《八仙贺寿》一栏上掐了个指甲印儿，道，“女人们还想看甚么，令人来讲一声就成，老太太大好的日子，都欢畅了才好。”
“这是老太太点的。”
“下一出是《打金枝》，四姑太太点的《麻姑献寿》。”
曼春问小五，“你是从哪边过来的？画舫那边出了甚么事？”
这位马嬷嬷传闻从年青时候就一向在太夫人身边奉侍，客岁她因为儿子没了，病了一场，便出了府，前几日出去给太夫人叩首拜寿，太夫人又想起她的好来，又点名叫她出去服侍了。
这不是骂她是井底之蛙吗？唐曼锦也不是傻子，小脸儿绷得紧紧的，气的声都变了，“谁爱听那蛮子的乡野小调！”
唐曼宁见马嬷嬷没说甚么，便道，“那就《八仙贺寿》吧。”
云珠见在坐的神采不对，便悄悄扯了扯小五，小五就不说话了。
唐曼锦嘲笑一声。
被她这一番抢白，唐曼宁往太夫人和几位太太那边看了一眼，“曾祖母大喜的日子你要吵架？”
小五吐了吐舌头，“我多摘些来给女人们都尝尝，那果子酸酸甜甜的，都雅呢。”说着便拽着云珠跑了。
因园中门路盘曲，除了太夫人仓猝当中坐了肩舆，其他的女眷皆是坐船，因水路通达，倒也不比肩舆慢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