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辎将一封信交给了叶氏族长,族长看了半晌,唐辎道,“叶府学的为人……老族长该比我更清楚。”
想到这里,他道,“家里做新一季的衣裳了没?”
唐辎来之前就晓得这不是好活儿,却不过面子才应下了老友的哀告,没想到事情比他想的更庞大。
世人都看向他,见唐辎从怀里取出了一本封皮一模一样的折子,一个个不由神采微变,“我来之前,叶府学就把这个交给了我,侄女毕竟年纪小,一些事说不清楚也是不免的,这份嫁奁票据的确是客岁叶员外定下的,此事应当无庸置疑,这里有叶府学的亲笔手札为证。”
叶家大女人抿了抿嘴,“这是客岁生辰的时候父亲给我的,当时因为伯父也在,便打趣般的给了伯父一份,伯父如果还收着,想来应当是能查着的。”
“这不是打趣!”叶家大女人到底年纪小些,见两位太太不肯认,族长和那位伯父请来的唐大人也不开口,眼眶中闪现了泪意,但很快的,她眨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归去,“我父亲就我一个女儿,这如何会是打趣?”
唐辎说得口干,他捏了捏眉心,起家走到外头,叶氏族长给孙子使了个眼色,对方忙跟上,“唐大人,可有甚么叮咛?”
这两房太太恐怕夫家的财产叫人觊觎了去,便各自从叶家属里挑了孩子,说要过继了养在名下,先娶的那位太太更说背面的那位名不正言不顺,只能执妾礼,没资格谈过继孩子的事,厥后二房太太的娘家拿出了当初叶家给的婚书,叶家属里也发了话,大房太太才不说甚么了。
二房太太挺直了腰就要开口,唐辎轻咳一声,“先不要吵。”
今每天刚亮他就从城里出来,赶了将近两个时候才到了这叶家庄,若不是受朋友所托,他真想撂挑子走人。
唐辎就把叶府学想过继她为女儿的事说了,问她,“此事你母亲和族老都已经同意了,你另有甚么要说的吗?”
唐辎笑笑,“无事,我略站一会儿。”
“甚么?如何摔了?”童嬷嬷猛地抬开端,手一抖,那块布料掉到了地上。
见她一个小人儿这般慎重,叶氏族长微微皱了皱眉,叶员外的两位太太也不喜地看了她一眼,叶家大女人不慌不忙从袖筒里取出了一本折子,交予丫环递给唐辎,唐辎翻开那折仔细细看了一回,便将折子递给了叶氏族长。
唐辎毕竟是官,他避而不谈两位嗣子的事却问起了叶员外阿谁庶出的女儿,叶氏族长内心虽不觉得然,却还是笑道,“既然是她伯父的意义,若她情愿,倒也是功德,”他看看叶员外的两位遗孀,“只要侄媳妇们没定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