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人生无常,几个月前,叶员外外出被人杀死,固然很快就破结案,可叶员外没有儿子,偌大的家业也就成了无主的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特别叶员外为着兼祧两姓的原因娶了两房媳妇,都是正式下了婚书八抬大轿抬进门的。
世人都看向他,见唐辎从怀里取出了一本封皮一模一样的折子,一个个不由神采微变,“我来之前,叶府学就把这个交给了我,侄女毕竟年纪小,一些事说不清楚也是不免的,这份嫁奁票据的确是客岁叶员外定下的,此事应当无庸置疑,这里有叶府学的亲笔手札为证。”
唐辎哑然,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辩驳,见那少年为他得救,他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
“不成能!”二太太尖声叫道,见世人都看她,她僵笑着放软了声音,“就是没了她父亲,另有我们呢,又如何会不管她嫁奁?必是这孩子闹着玩的。”
唐辎说得口干,他捏了捏眉心,起家走到外头,叶氏族长给孙子使了个眼色,对方忙跟上,“唐大人,可有甚么叮咛?”
唐辎来之前就晓得这不是好活儿,却不过面子才应下了老友的哀告,没想到事情比他想的更庞大。
叶氏族长家的堂屋里,或坐或站了十来口人,他们有的窃保私语,有的无声抽泣。
见那两位叶家太太神采不愉,唐辎微微一笑,“既然两位太太都已经定了人选,我这外人也不好多事,只是今后她们孤儿寡母的,叶府学毕竟离得远,还要请老族长多顾问着些。”
他看了一眼站在老族长身后的年青人,问道,“这是……”
今每天刚亮他就从城里出来,赶了将近两个时候才到了这叶家庄,若不是受朋友所托,他真想撂挑子走人。
算上六七个奉侍叶家大女人的丫环婆子,连人带物装了三辆大车,她的两位母亲以后再也没有呈现过,唐辎内心悄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