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嬷嬷手里比了个手势,曼春瞧见,变了神采,“印子钱?——这事儿有甚么难堪的?这类事我们不沾。”
“还没有动静吗?不是说快到日子了吗?”
童嬷嬷悄悄摇了点头。
事已至此,也只好如许了,童嬷嬷叹了口气,“他一跟我说,我就说不可,放印子钱莫非是甚么好名声?千万做不得的。”
若说是偶合,她可不信,她的铺子才开张几个月?若不是用心探听,又有多少人清楚铺子和她的干系?韩姨娘的人找来,较着是有所图谋,只是不晓得她要甚么。
“那人跟我们府上也有些干系,说这买卖只要往里投些银子,也不消操心劳力,稳赚包赔,一年稳稳铛铛两成利。”
“女人说的是。”童嬷嬷开窗瞧了瞧外头,对曼春道,“另有一事要跟女人说,有人先容了一桩买卖到铺子里,他们不好做主,想请女人给个话。”
太夫人眉头几不成见的皱了皱,水晶心中一懔,不敢再装傻,这时正有小丫环来添茶,她忙回身接过茶壶,给太夫人倒了半满不满的一盅热茶,捧着奉侍太夫人喝了一口,又给她擦擦嘴角,“奴婢笨拙,如果犯了错,还请老太太明示,若要惩罚就惩罚得狠些,您出了气才好,别气着了自个儿身子。”
“我晓得舅母分歧适出头,不过这类事也一定就要闹得两边都欠都雅才罢休,都说和蔼生财,家里的大管事们经的事多,总有体例的,让王哥去就教就教,如果连他们都没招了,我们也只好装傻充愣一回了。”
“已经说了,说了是要送礼的,图样也给他了。”
童嬷嬷忙问,“生了?生的是男是女?”
“听他们说,管着这买卖的与我们府上二老爷和三老爷……人家已经上门来找了好几次了。”
小五道,“……庆僖堂的水晶姐姐传闻原是要去松桂堂奉侍的,可段嬷嬷却叫人送了她归去,说她八字不好,与小公子反面。”
“非论她想做甚么,放印子钱这类事我们不能沾,奉告铺子里,给多高的利钱都不做,就说账上没钱,都上缴了。”
水晶常日里专管太夫人的衣裳鞋袜,常和金嬷嬷打交道,和金嬷嬷的友情也还不错,这会儿却像是成了哑巴,不肯再开口了,珍珠内心明白,更加她焦急了,想给她使个眼色,她这会儿却低着头不敢抬起。
“不是一早就叫你给三太太送花腔子去?都甚么时候了这会儿才返来?”童嬷嬷责备了两句,见她老诚恳实站直了,才问道,“又有甚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