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连赔罪报歉也没学过吗?”曼春正色问她。
南星恐怕是瞄上了大哥,这类“有志向”的丫环她也见过很多,有长进心的家生子,如果有本钱又不乏机遇,谁都想向上爬,特别南星这类边幅出众的大丫环,当惯了副蜜斯,谁还能受得了次一等的活法儿呢?不过有设法的多,胜利上位的却少,能挣驰名分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何况南星是她房里的丫环,真做出丑事来,丢人的还是本身,没准儿太太还会曲解本身要坏大哥的名声。
不过也有几件一看就不是嬷嬷的手笔,最精美的是一袭海棠红的对襟百宝缂丝袄,前襟贴了一对橘色混金线的金鱼戏水盘扣,那鱼尾巴散开仿佛扇子普通,看上去又柔嫩又超脱,后背上还绣了一群五彩小金鱼儿;另有一件两层纱的月红色夏衫曼春最喜好,内里用的是透气不透色的宫纱,绣了几只鸟儿,内里那层纱衣绣了几枝玉兰,乍一看好似蓝天下玉兰花枝头鸟儿啾啾,真是可贵了这份心机。
小屏一手抱着个盒子,一手拿着个咬了两口的果子,“大女人叫我去取东西,女人晓得的。”扭头进屋了,留下南星直拿眼瞪她。
南星一噎,悄悄想着豪杰不吃面前亏,嘴里含了块热豆腐般含含混糊的低声道了句“是我不对”。
童嬷嬷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些小了不能穿的衣裳,“这如果在贫苦人家,大的穿剩下了就给小的穿,可惜了这些好料子。”
童嬷嬷一把年纪了,被南星如许的小丫头怒斥,神采顿时就不好了,“要忙的事儿一大堆,你又去哪儿作了?”
等小屏出去了,曼春道,“嬷嬷别不欢畅了,不免的。”
南星从不上夜,不平侍洗漱,但白日只要在院子里,就在正房里待着,直比及早晨临睡,小屏奉侍曼春洗了脸,才悄悄跟曼春提及明天听到的事,“服侍太太的浩月说是要提成一等的了,她性子好,不过没南星长得好,明天石榴跟我说,她前几天替大女人给大少爷去送东西,见着浩月和南星在大少爷那边,说是替太太给大少爷送衣裳。女人,南星是不是想去大少爷那边?”
曼春也但愿能早点儿换处所住,她现在住的这院子出入都要颠末太太门前,做甚么都不便利,等换了处所,不但离太太远了,走出院门就是东花圃,一是风景好,二来要去花圃子里逛逛也便宜,且不管是去前院还是从后角门出府,都不至于像现在似的——别人就是想来砸她的门,也很多走几步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