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领着慕之召下去,武帝的脸就垮了下来,顾不得朱显荣在场,猛地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这个孝子,真的是当朕死了不成?”
慕之召一愣,谢过了武帝,站起家来,忐忑的看向阿谁高高在上的帝王。
当天早晨,密诏由王翦揣着,悄无声气的走向了陈王府。那夜以后,陈王府大门紧闭,一干人等不得出入,已然是被囚禁了。
慕之召也不昂首看他,就跪在地上,瑟瑟请罪:“陈王命臣筹措军饷,臣虽费经心力,却不能完成定额。臣想,陈王代陛下行监国权力,他的意义惟必也是陛下的意义,臣有负陛下所托,只能脱帽请罪,求陛下惩罚!请陛下念在臣为官尚短,又兢兢业业的份上,问罪臣一人便是,宽恕臣的妻女……”
“鞍山马场那边,现有马屁四千,臣变卖了部分炊产,采办了两千匹战马。粮食已收买了两千石,至于军饷……五百万实非小数量,臣倾尽半数产业,又压服京中商贾筹措,也不过是集到了一百万两银子。”慕之召说着再次跪地,面露愧色。
武帝单独坐在龙椅上,回想这段时候的事情,越想,越感觉胸中憋闷,连连咳嗽起来。等好不轻易咳嗽停了,摊开捂住嘴巴的手掌,一手的温热,竟咳了血出来。他用茶水冲掉一手的血迹,在齐春出去后,假装甚么事也没有的模样,低声问:“齐春,陈王算计昌邑侯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陛下,臣不敢扯谎!”朱显荣跪地哭道:“且不说臣的女儿死得冤,就说陈王监国时,也是让文武百官心寒过的。”
昌邑侯是他一手汲引发来的人,是他的聚宝盆,现在也勉强算是他的亲信,陈王要撤除昌邑侯,企图安在自不必说。
魏时的苦衷被她点破,见她毫无羞恼之意,反而体贴的表示支撑他,顿时心生打动,伸手一拉,将人直接拉到了怀里一个深吻:“云儿,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朱显荣哭得声声凄惨:“若非陛下俄然临朝,昌邑侯多数便要命丧鬼域,陛下若不信老臣说的话,大能够召昌邑侯前来对证。”
武帝看了一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朱显荣,沉声道:“让他出去。”
魏时搂着她:“我会让林逸和陈书艺先行一步,赶赴鸿沟,安插军防,待这里的事情一了,我便南下。”
可裴永图和魏鄞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封明旨便传遍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