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气得面红耳赤,正要回嘴,适值古玩房的掌事寺人送了东西过来,见了绿筠忙趋奉道:“纯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嘉朱紫安。”
天子摆手道:“好了。这玉瓶朕看过了,是李朝送来的贡品,纯贵妃做不了甚么手脚。凡是纯贵妃有错,也只是错在太体贴你的儿子。朕看方才两个乳母的模样,想来你平时对她们也不好,她们才敢忽视了九阿哥。别哭成这么个模样,好歹你另有永珹和永璇呢。”
玉妍见来人多了,也不便久留,气哼哼道:“别假惺惺的!你的所作所为,真觉得我不知么?”说罢,便拂袖而去。
天子看了满地的玉器碎片:“好好儿的玉瓶如何会跌下来,是不是你们不把稳?!”
绿筠凡事好性,却最听不得指责本身孩子的话,一时如何能忍,挖苦道:“嘉朱紫这话说得不错!如果为娘的其身不正,的确是要报应在孩子身上。本来这个时候,九阿哥是该养在您身边,不必这般刻苦吧!”
次日,天子便下了旨意,复玉妍为嫔位。接着又回书李朝,向李朝国主对嘉嫔与皇嗣的体贴略表谢意。
天子惊怒交集,喝道:“为甚么九阿哥有风寒却没有吃药?他的药呢,都上哪儿去了?”
李玉亦道:“嘉朱紫都三十七了,眼看着季子逝去,今后只怕也不能再诞育皇子,哪能不悲伤得发疯。”
嬿婉抚着心口,手指上的翡翠嵌珠护甲映得她的下颌碧色莹莹:“不过嘉嫔没了九阿哥悲伤成阿谁模样,本宫可真是痛快!且连消带打又让纯贵妃更受了萧瑟,也算一举两得。”
春婵道:“这药是皇上犒赏舒妃的,我们偷偷弄来已经不易,如果不喝,怕更难有孕了。”
天子向着乳母怒道:“好好儿的,你们是如何照顾阿哥的?”
如懿固然不信绿筠会害九阿哥,但也无从提及,只得好言安抚道:“纯贵妃别悲伤,皇上也是心疼九阿哥,怕嘉朱紫悲伤头上再混闹肇事,以是且冷一冷你,避避怀疑。”
嬿婉略略不安闲:“本宫没有甚么可不欢畅的。”
九阿哥突然听了这庞大的碰摔之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李嬷嬷也被惊醒了,揉了揉眼一看地上一只灰色的老鼠爬过,便举起扫把赶了赶道:“真倒霉,好好儿一只老鼠出来撞了东西。”说罢又连连可惜,“这么好的玉瓶儿,就这么摔碎了,可值很多钱呢。”
绿筠连连苦笑:“我都晓得收敛赋性,为了孩子循分守己,嘉朱紫这般性子,可如何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