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抚着心口,手指上的翡翠嵌珠护甲映得她的下颌碧色莹莹:“不过嘉嫔没了九阿哥悲伤成阿谁模样,本宫可真是痛快!且连消带打又让纯贵妃更受了萧瑟,也算一举两得。”
陈嬷嬷笑道:“本来姐姐和我一样。实在不就是感冒,盖严实点就好了,吃那么多药也没用。”正说着,九阿哥又嘤嘤哭起来,陈嬷嬷腻烦道:“早也哭晚也哭,总没个歇着的时候。他没哭累,我们倒先听累了。”
江与彬笑道:“甚么都瞒不过皇贵妃。微臣做不了害人的狠苦衷,只是在九阿哥的感冒药里多加了一味黄连。如许,九阿哥喝不下去,那些受了嘉朱紫吵架的乳母也不肯喝,九阿哥的病天然难好了。但是黄连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的服从,治高热神昏、心烦不寐是最有效的。微臣可没下错药。”
九阿哥的俄然短命,令玉妍悲伤得难以言喻。因着玉妍得宠的原因,九阿哥一向没有取名,此时天子亦是难过,叮咛了九阿哥随葬在端慧皇太子园寝,统统遵循郡王身份举丧。而玉妍每次见到天子,需求狐疑是绿筠暗害的九阿哥,少不得天子萧瑟了绿筠,更少往钟粹宫去。
嬿婉略略不安闲:“本宫没有甚么可不欢畅的。”
嬿婉沉下脸:“大胆!东西是纯贵妃叫送去的,你竟敢肆意义疑本宫?”
玉妍气得面红耳赤,正要回嘴,适值古玩房的掌事寺人送了东西过来,见了绿筠忙趋奉道:“纯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嘉朱紫安。”
她略扫了扫,不耐烦地去拍九阿哥哄着,才拍了几下,只见九阿哥面色乌青,翻着白眼,肚子一抽一抽地搐动着,浑身冒着豆大的汗珠,哭声也越来越微小。她有些着慌,忙不迭唤了陈嬷嬷出来,两人一起看时,九阿哥已经脸都白了,手脚也不会动了,只要出气没有进气。两人对视一眼,慌不迭冲出去喊道:“太医,太医,九阿哥不好了!”
绿筠语出悲伤,何尝又不是如懿的锥心之痛。本来她与旁人也并无二致。
二人正笑着,正见凌云彻领了两个侍卫畴前头过来。凌云彻施礼如仪:“令嫔娘娘万安。”
玉妍听到这里,板滞的眼神转了两圈,一把将怀中的九阿哥塞给毓瑚,发疯似的冲上来抓着两个乳母又撕又打:“你们这些黑了心肠的女人,平素不好好儿照顾九阿哥,偷懒懒惰!现在倒好,生生害死我的九阿哥!”她恨到了顶点,动手极凶,如同猖獗的母兽普通撕拉抓扯,乳母们也不敢遁藏,被她抓得满脸血痕,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