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翠忙答了“是”,魏夫人才肯伸脱手臂,由着她搀扶出来了。

魏夫人一走,嬿婉还来不及关上殿门,便落下泪来:“旁人的家人入宫看望,都是一家子欢乐团聚的,如何偏本宫就这么尴尬。原觉得能够聚一聚,最后还是打了本身的脸。”她拉过澜翠的手,“还扳连了你被本宫那不争气的兄弟欺负。”

这一语提示了世人,天子沉声道:“李玉,急召齐鲁前来,替舒妃瞧瞧。”

魏夫人仔细心细打量着永寿宫的安插,又推畅怀中的女儿上高低下看了一遍,方慎重了神采问道:“小主可有喜了么?”

如懿含笑:“若事事做了都只为皇上晓得,那便是成心为之,而非至心了。”

嬿婉游移:“也不知皇后娘娘肯不肯?”

荷惜掰着指头道:“可不是。摆布小主也已经两个多月未曾有月信了。”她俄然欢乐起来,“奴婢传闻有喜的人就会头晕不适,小主看着却像呢。”

嬿婉低低答了声“是”,神采略微和缓了些许,便道:“舒妃姐姐要好好儿保养身子呢,头一胎得格外把稳才好。”她谨慎翼翼地伸脱手,抚着舒妃的肚子,满脸羡慕,“还是姐姐的福分好,mm便也沾一沾喜气吧!”

封后以后,如懿的父亲那尔布被追尊为一等承恩公,母亲亦成为承恩公夫人,在如懿册封为后的第五日,入宫看望。

嬿婉听得这一句,急得眉毛都竖了起来,哪肯母亲去翊坤宫丢丑。还是春婵机灵,笑吟吟劝道:“这个时候,皇后娘娘怕是在措置六宫的事件呢,不见人的。”如此,魏夫人才肯罢休。

嬿婉自奉养天子身侧,固然明里暗里有很多委曲,但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嫔妃,再未受过母弟这么卤莽的挖苦。现在母女相逢,又闻声幼年时听惯了的冷言冷语,禁不住落下泪来:“旁人如何说是旁人的事,如何额娘和弟弟也这么说我?这些年我有甚么好的都给了家里,满心的委曲你们只看不见,好轻易来了宫里一趟,人家都欢欢乐喜的,偏你们要来戳我的把柄!”

春婵好生安抚道:“小主想见家人又有甚么难的,您与皇后娘娘常有来往,请皇后娘娘的恩情便是了。”

齐鲁忙起家,毕恭毕敬道:“恭喜皇上,道贺皇上,舒妃小主的脉象是喜脉,已经有两个月了呢。”齐鲁虽是道贺,口中却无格外欢乐的口气,只是以惴惴不安的目光去探听天子的反应。

母亲拜别时已是傍晚时分。晨昏定省的时候快到,嬿婉候在翊坤宫外,看着如懿亲身将母亲搀扶到门外,不觉微湿了眼眶,低低道:“春婵,也不知本宫的额娘在家如何了。故意要见一见,可本宫到底不算是得宠的嫔妃,家中又无人在朝为官,想见一面也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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