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痴痴哭道:“来日方长?本宫另有甚么来日?恩宠不如旧年,连本宫的额娘都嫌弃本宫生不出孩子!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算是甚么!”
这一日陪在如懿身边的恰是进宫当值的惢心,背着人便有些不忍,垂着脸容道:“晋嫔小主年青轻的,竟如许被蒙在鼓里,若断了一辈子的生养,不也不幸。”
嬿婉闻言不免有些妒忌:“慧贤皇贵妃当年多得宠,我们也是晓得些的。瞧皇上多心疼你。”
春婵吓得从速去捂嬿婉的嘴,抬高了声音道:“小主小声些,皇后娘娘闻声算甚么呢!”
嬿婉望着方剂上的白纸黑字,眼睛里几近要滴出血来。她震惊不已,紧紧攥动手道:“不会的!如何会?如何会!”
春婵满脸谨慎道:“小主千丁宁万叮嘱的事,奴婢和姑母怎敢随便,都是找都城里的名医看的。姑母不放心,还看了三四家呢。您瞧,看过的大夫都在上头写了名字,是有据可查的。小主,我们是真的吃了亏了!”
福珈含笑道:“或许皇上宠嬖了舒妃这么多年,也放下了心,不忌讳她叶赫那拉氏的出身了。”
春婵惊道:“小主一贯与皇后娘娘交好,皇后娘娘晓得,竟然都不奉告您?或者舒妃小主也是听了她的劝才停了药的,她只奉告舒妃,却不奉告您?您但是为了皇后娘娘下了好大的力量整治嘉贵妃的呀。皇后娘娘的心也太狠了!”
嬿婉忙笑道:“酸儿辣女,说不定舒妃姐姐也会喜好吃酸的了呢。”
嬿婉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但是这药是皇上赐给舒妃,厥后又一模一样赐给晋嫔的。我们还问过了那么多太医,他们都说是坐胎的好药,他们……”
嬿婉语气幽微如诉:“但愿吧!但愿臣妾能如舒妃姐姐普通,得彼苍垂怜照顾。”
意欢殷殷听着,一面低下乌黑柔婉的颈,唏嘘道:“从未想过,竟也有明天。”
嬿婉一语勾中间思,不觉泪光盈然:“皇后娘娘,不瞒您,舒妃喝甚么坐胎药,臣妾也一样喝了。这么多年,倒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可见是无福了。”
三人辞职拜别,天子的神采渐渐沉下来,寒冽如冰:“齐鲁,如何回事?”
有模糊的怒意浮上眉间,如懿冷下脸道:“你没闻声是皇上赏的?慧贤皇贵妃死前是甚么都和皇上说了的,皇上既还赏这个,是铁了心不准晋嫔有孕。摆布是富察氏作的孽落在了富察氏本身身上,有甚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