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道:“皇阿玛非常思念远嫁的亲妹,儿臣的姑母端淑长公主。”

“北路古来难,年光独认寒。朔云侵鬓起,边月向眉残。芦井寻沙到,花门度碛看。薰风一万里,来处是长安。”

永琪娓娓道来:“三哥和六弟回纯娘娘宫中了。四哥这几日心境不定,偶然读书,一向没来尚书房。八弟年幼贪玩,四哥不来,他天然也不肯来了。”

如懿盯着他,轻声道:“当年木兰围场的事若真是有人经心安插,那人便真是心机长远了。”

凌云彻心头一热,如海潮迭起,目光再不能移开。如懿鸦翅般的睫毛微微一垂,落下圆弧般的暗影,只低头用心致志剥着橘子,再不看他。

“回慈宁宫?等着收哀家女儿的尸首么?”太后嘲笑道,“刀剑无眼,何况准噶尔蛮夷,如果胁持长公主,只怕天子也不会爱惜吧?”

如懿的心被永琪的这句话深深打动:“好孩子,你的欲望令皇额娘甚是欣喜。”她握住永琪的手,“畴前惹你皇阿玛活力的话是为了保全本身,免得成为永珹母子的眼中钉,成了出头椽子。现在永珹目睹是被你皇阿玛嫌弃了,是该到你崭露头角的时候了。”

李玉吓得带了哭腔:“太后娘娘!您万圣之尊,可要保重啊!”

二人跟着如懿一同入了正殿。

李玉的声音错愕而焦灼,道:“太后娘娘,皇上正忙于国事,实在得空见您!”

天子盯着江山万里图上准噶尔那一块,以朱笔一掷,勾画出凌厉的锋芒。他不掩迟疑满志之情,长叹如啸,胸怀舒然:“朕哑忍多年,舍出亲妹的一段姻缘,现在终究能扬眉吐气,直取楼兰!”

凌云彻深深叩首:“微臣服膺皇后娘娘教诲。”

如懿想来想去有些不安,便往养心殿里去。春季的阳光落在养心殿的澄金地砖上有明晃晃的光影,如置身于金灿浮波以内。

如懿的手指感染上清冷而黏腻的汁液,披收回甜美的甘香:“木兰围场的事本宫不管你插手了多少,但你既然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得皇上正视,就理应保护皇上全面。若皇上再有了甚么差池,那便是你连本身的脑袋也不要了。”

永琪微微思忖:“比起毕生远嫁不得返国的王昭君与刘细君,太和公主远嫁二十年后,在唐武宗年间返国,也算荣幸了。”

如懿环顾四周,唯见书壁磊落,便问:“只要你一人在么?其他阿哥呢?”

如懿悄悄摆手,持续鹄立,倚窗听着永琪的声音。里头稍稍停顿,以无穷唏嘘的口气,复又朗读另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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