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吓得心惊胆战,忙喝道:“永璂!那狗好脏,玩不得的!”
海兰的眼里含着锐色,睫毛却如羽轻覆:“狗是不会等闲发疯的,特别是豢养的狗。”她的腔调低柔而锋利,“但是人会发疯。人一疯,狗也跟着疯了。”
海兰忧心忡忡,眸中有潮湿的雾气:“永璇坠马,永珹得宠,都和臣妾的永琪脱不了干系,她应当冲着臣妾和永琪来。”
海兰微微点头,婉茵为人诚恳忠诚,又怯懦怕事,素反面人拉帮结派,只是独善其身,由她去照顾,最无是非了。
不幸的孩子,真是不幸!如懿咬着牙,霍然起家推窗,对着清风皓月,冷然道:“有本领一个个冲着本宫来!”
如懿伏在天子怀中,被他紧紧地抱着,仿佛唯有如许,才气止住相互身材的颤抖。天子拍着如懿的肩:“别怕!别怕!皮肉伤罢了,没有伤筋动骨,就是不要紧的!”他动手极重,拍得如懿肩头一阵阵痛,嘴里喃喃道:“我们的璟兕这么敬爱,一点点皮外伤,哪怕留了点疤,也不会丢脸的。我们的璟兕……”
如懿看着璟兕在昏睡中仍然痛苦的神情,心口一窒,感觉本身就像被火烤着的一尾鱼,渐渐地煎熬着,焦了皮肉,沁出油滴,身心俱焚。
如懿闪过一丝凌厉:“谁都狐疑!嘉贵妃、庆嫔、晋嫔,谁都不成信!”
而璟兕的小脸惨白,完整人事不知。
如懿的手指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恨声道:“金玉妍要对于的,实在是永璂,对不对?忻嫔与她无冤无仇,哪怕生下皇子,也不会危及她和她儿子的职位。而如金玉妍所言,她对本宫有怨,是该对于永璂才对!只是璟兕穿了那件红衫,才会引得那条疯狗扑向她!璟兕真真是无辜的!”
纯贵妃绿筠站在最前头,满脸焦灼:“皇后娘娘顾问五公主辛苦,臣妾心内不安,情愿陪侍。”
有温热的泪水落在如懿脸颊上,和她的泪混在一起,潸潸而下。现在,他们的痛心是一样的。他们的手也紧紧握在一起,支撑着相互。
颖嫔巴林氏忍不住道:“本来令妃也觉得是有人教唆的!我们倒是都想得一样!”她转过脸,望着玉妍幸灾乐祸地一笑。
海兰道:“是早产的孩子。”她掰着指头算了算,“七个月大的孩子,又受了惊吓,得好好养着。”
如懿直冲上去,抱起昏迷畴昔的璟兕,浑然不觉泪水沾了满面,无助地狂喊:“太医!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