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心一边替慧贵妃挽发髻，一边道：“皇上固然宠她，但到底也看不起她，昨日的立冬家宴上，一口一个主仆，清楚是瞧不上慎嫔的出身。还说当年的事娴妃是蒙冤的……”她俄然闪了一下梳子，扯到了慧贵妃的头发，忙吓得跪下了。
阿箬逼近一步：“传闻娴妃在冷宫被下毒，皇上前去看望，出冷宫后皇上又见过你一次，你是不是对皇上说了甚么？”
新燕一无所知，只得点头道：“奴婢也不晓得，只是服侍了慎嫔这几年，只感觉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畴前不过是动不动就吵架下人，偶然候也问奴婢，皇上是不是真宠嬖她？”
茉心还是有些惊骇：“小主说得是，但是慎嫔人不会咬出我们来么？”
如懿点头：“帮过我的人，忠心于我的人，我都不会健忘，自会一一还报。对了，凌云彻……”
如懿忙道：“姐姐说这话便是寒伧我了。大阿哥养在姐姐宫里，那便是姐姐的孩子，天然没有不经心的，我巴巴儿地跑去，算是甚么呢。”
开初的时候，如许的言语也让阿箬感觉羞惭欲死，然后这些年下来，常常如是，她也垂垂惯了，只是麻痹隧道：“奴婢晓得。”
慧贵妃唇角扬起一抹对劲的笑意，很快又收敛了，感喟道：“统统的远见，都是皇后娘娘的远见。本宫算甚么，即便皇上抬旗，又倚重父亲，可本宫的出身到底摆在那边，永久也洗脱不去。”慧贵妃黯然道：“并且本宫承宠多年，你闻闻，殿中的坐胎药气味浓得都散不去了，可本宫还是怀不上一儿半女。”
“册封礼？”阿箬刻毒一笑，道，“皇上何时说过要给我册封礼？本来不过是让我白担一个浮名罢了。”她说罢，霍地起家，取过博古架上的琉璃花樽就往下砸，砸完了又把桌上几上能见到的瓶瓶罐罐都砸了个稀烂。新燕这一吓可非同小可，仓猝拦下了道：“小主，小主，您这是如何了？今儿但是您刚封嫔位的大喜日子啊，如何能动气呢？这若传出去，旁人可不晓得要如何群情您呢？”
嘉嫔一贯抓尖要强，皇后也不睬会，只道要陪三公主习字，便叮咛大家散了。如懿扶了惢心的手才步出长春殿天井，却听背面一声呼喊，“娴妃娘娘”，转头畴昔，却见阿箬扶着新燕的手吃紧上前，拦在她身前道：“娴妃娘娘留步，我有一句话，必然要向娘娘问一个明白。”
这一日宫嫔们齐聚皇后宫中存候，皇后看着如懿的手腕，温婉含笑若春水碧波：“本宫记得昔日赏赐给娴妃mm一串翡翠珠缠丝赤弓足花镯，如何这些日子都没见mm戴着，但是不称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