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韩溯便时不时的挑大蒜给她吃,还混在饭里,宋灿差一点想按护士铃求救,可惜她这个伤残人士,底子就弄不过这生龙活虎的韩大爷。连续吃了四五颗大蒜,嘴里一股子大蒜味道。
时隔二十多年,再次被人喂饭,倒是有一类别样的感受。他们之间的氛围渐渐和缓,病房里也不是全然的温馨,电视机一向开着,现在正在播放消息联播。竟有一类别样的温馨感,大抵也是因为她现在甚么都看不清楚,也看不到面前人的模样,以是潜认识里,大抵是把韩溯当作爸爸了。
毕竟,在她影象里,小时候都是爸爸跟在她的屁股前面,喂她用饭的。妈妈当然也喂,不过爸爸疼妈妈,而宋灿又是那种很玩皮的小孩,带起来累,喂饭就更累,以是他老是揽下这项艰巨的任务。
“嗯?”他蹙眉,不晓得她在胡言乱语甚么。
然后,宋灿下一刻就悔怨本身说这话了,真是瞎了她的狗眼了,竟然没看出来贰表情不好,下巴被他紧紧掐住,那力道的确像是想把她的下巴捏碎。“疼疼疼。”她吸了口冷气,忍不住叫喊了两声,想要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扣住。
她撇开首,“我怕本身今后会变成一个没有下巴的人。”
宋灿微微侧头,韩溯那满含讽刺的笑容,逐步变得恍惚不清,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看起来有些茫然,倒是没有半点惶恐的模样。
宋灿低头,嘴巴里已经塞了满满两勺子饭了,韩溯的目光一向落在她的身上,等着她把嘴里的饭咽下去。
他固然笑着,可这一番话说的没有涓滴豪情,如何听都像是威胁。她紧紧抿着唇,好一会,才笑了笑,说:“当然明白。”
宋灿看懂面前白白的一坨,抿了抿唇,说:“你已经给我吃了两口饭了,这是第三口,我要吃菜。”
只晓得他时而低头,时而昂首,耐烦实足的喂她用饭。宋灿从小就是个很自主的人,传闻四岁以后,她就再没要大人喂过饭。听外公说,当年她回绝大人喂饭的来由是,你们大人不懂我的心,我爱吃的东西你们向来不夹给我吃,以是我回绝你们给我喂饭,我要本身来!
宋灿听到声音,就侧身往外头看了两眼,可惜她的眼睛跟瞎了似得,压根也看不清楚来人,只晓得是个男人,不由问了一句,“是谁来了?”
“嗯,明天记得早点过来,明天我有事,不能在这里陪着。她眼睛不好,明天还要做很多查抄,寸步不离,晓得吗?我不但愿听到任何不好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