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戈抽出身上的马刀,被玄奘按住,面前的胡匪足有两千骑,如许一支马队步队,如果野战,足以对抗任何一个西域国度的主力军队了,他们这支小小的马队,硬拼美满是送命。
这个年青的首级看起来不过三十岁摆布,头戴一顶非常讲求的毡帽,上面装点着狼形金冠饰,腰间束着一条牛纹银带,右手横握一柄宽刃短剑。被几个大汉簇拥着,显得傲气实足。
两位突厥首级高高地坐在马鞍上,两对贪婪而又残暴的目光,在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只“羔羊”身上相遇了。
对于突厥语,玄奘本来就很陌生,只能勉强听懂一些栗特语的官话,那还是跟雪山灵主教中那位冒牌“兄弟”学的。但是现在,从这些胡匪嘴里快速而又大声吐出的,倒是他们各自故乡或部落的话,并且明显不是甚么雅语,玄奘已经完整听不懂了,他乃至思疑对方也不见得都听得懂。
一个黑塔般的大汉大声喊道:“放下财物,饶你们不死!”
“你们说甚么呢?”一个阴沉森的声音俄然传来,打断了这些七嘴八舌的镇静声音,“这财是你们发的吗?”
帕拉木昆走在最后,腿上裹扎毡靴的带子有些疏松,拌了他一下,他蹲下来,将其重新扎紧,不知不觉竟与步队拉开了一段间隔。
一向尾随在后的几只狼见有机可乘,哪肯放过,当即扑了上来。帕拉木昆吃了一惊,伸手抓住最早扑到的那头狼,大喝一声,用力甩了出去。那狼在空中收回一声惨叫,跌到远处的灌木丛里。
走在步队开端的帕拉木昆从怀里摸出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他不是佛教徒,没人在乎他喝不喝酒。幸亏他也并不贪酒,灌了几口后,便又将葫芦盖儿拧紧,放入怀里。
“恐怕不可,”伊萨诺走上前道,“我仿佛听到冰下有水声。”
“这下我们可要发财了!”前面有人喝彩。
这些战马和它们的仆人很快便呈现在面前――浩浩大荡,足有两千余骑!从远处看,黑压压铺地而来,真如一阵旋风般,将这支小小的西行步队团团围住。
特别是阿谁中年人,长着一副乌黑的面孔和凶神恶煞般的眼睛,即便相隔三四丈远,那阴沉的目光也令人不寒而栗。
这并不希奇,突厥向来就不是同一的国度,最多只能算是个部落结合帝国,东、西突厥均是由很多大大小小的部落构成,内部布局非常疏松。统统的突厥人都属于本身的部落,属于他们的设而不是大可汗,他们独来独往,只要在掳掠和战役的时候才会拧成一股绳――还不见得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