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玫瑰的花瓣

二处圈红改字者乃符儿倾力所为之“生民为虐,上天乃泣”一句,刘莲心改作:“小民易虐,上天难欺。”未等符儿开口诘责,刘莲心即敲打道:“办事作文应首明为何作?为谁作?符长宫心中究竟何谓‘上天’?”

符儿答曰:“老子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孔子言天:‘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上天者,百姓之利道也。烽火延绵,生民为虐,百姓遭损,上天故而乃泣。”

孟昶笑道:“还是莲心姑姑体朕之意,恰是此句,言语间或有委曲软弱之态,与这规语刚毅之风似有不协。”

安然地嚼着二楼的米面

看破镜子背后的天下

政在三异,道在七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

毫不能俯身插一楼的嫩秧

王者的体香

孟昶复言:“只要一处,稍嫌不当。”

崇高的标榜

隔日,花蕊责令妙音领曲传唱,众乐伎击节游行,内至宣华,中至罗城,外至羊马,层层皆闻丝弦点头,户户皆唱四言令箴,歌曰:

颁令箴本义曲解固执论下民上天

见孟昶帝面露不悦,刘莲心厉声呵叱符儿道:“荒唐!自古以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上之威乃天之所赋,臣之责乃皇之所托,民之利乃国之所护。若不言高低,不管尊卑,则纲常乱、国之危,何谈臣之幸、民之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常不得变,变者当变腐臣为廉臣,乱子为顺子,方能使斑斓之国长治而久安。宫娃子幼年,不免气盛,竟声声言尔子作文,好笑甚矣。当不知箴文乃官家所制,圣主之文,事关国度大事,怎可私署臣名,岂能见效?”

工尺工合合,五六凡工六尺。尺乙尺工六五六,乙乙尺四合四上上。

工尺工合合,五六凡工六尺。尺乙尺工六五六,乙乙尺四合四上上。

化作康乃馨的芳香

孟昶闻之原委,和悦道:“无妨,无妨!不过若论对仗,后句既言‘上天’,上对下,大对小,‘小’不如‘下’来得工致。”

披发

以一缕诡异

随即命刘莲心重抄《令箴》,凡二十四句九十六字,铭之于中正殿,传之于后室宫廷,以期让各宫女官历历在目。又托之花蕊夫人令达教坊,谱曲传诵,显之以“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辞句,定要让大家皆有耳闻,事事隐惕其心。

刘莲心答曰:“回禀圣上,恰是此人。”

符儿一听“可用”,顿生高兴,诚心道:“小符初习,体裁句读皆不完整,诚请莲心姑姑评脉。”刘莲心冷语道:“自行改之。”符儿热脸碰了个冷钉子,心头泛凉道:“是。”遂低头子视朱笔圈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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