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独脚步一滞,我定定盯着他,手指在袖间收紧,心中蓦地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我如此放低了姿势,已近乎是在求他。
半晌后,他才出来。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驯狼,得投个饵,进退恰当,别给他咬死了,但得让他尝到味。
见他动也不动,我气极:这野狼崽子说让我信他,临危之际一点用都没有。趁入夜无人瞥见,我拔下一只靴,扔到他身上,萧独没躲,被我一靴子砸到脸上,袜子搭在高冠上,模样非常狼狈。
他神采古怪,欲言又止,我径直超出他,却被他伸手拦住了来路。
我心下忐忑,待他上了车舆便迫不及待地问:“如何样?”
“白太傅……昨日,你出的那道无解题,我解出来了。”
“皇叔是因北巡之事,才与太傅互换身份罢?”
我不知白辰说的“陪侍摆布”,竟有这么烦人。
“父皇想要翡炎的命,我只能极力。”
“嗖”地一声,一只利箭穿过了那神官头颅,血溅三尺。
我与七弟商定在萧澜北巡期间将他刺杀,毫不急于此时。
我盯着他,伸手撩起他桀骜卷曲的鬓发,在他耳根落下一吻:“独儿,情这一字,你要学得另有很多,孤渐渐教你,你不准心急。”
此中短长,我如何不清楚?但翡炎命在朝夕,我不能坐视不睬。
他到底没经情-事,虽霸道猖獗,却不知如何游刃不足,而我曾是三宫六院,少时也风骚,若真较努力来,哪还对于不了他?
还讲不讲一点礼数了?他是真想当蛮人不成?
不及禁止,唇齿已被他舌尖撬开,顾及四周有人,我动也不好动, 骂也不便骂, 心下大怒, 睁着双眼瞪他, 萧独倒垂着眼皮,神态竟很沉醉,咀嚼甚么珍羞甘旨般又咬又吮,竟全然没了分寸。
想想以后要以这身份与萧独栓在一块,我更是头疼不已。
端起一杯酒,试过毒,才啜了半口,便被萧独顺手夺了畴昔,自天然然的一口饮尽,像是底子没有感觉有甚么不对。
那签上刻着一串小字: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萧独攥住我手腕:“皇叔,你莫不是,怕我?”
待群臣起立后,萧澜才携乌珠步入宴厅,跟在前面几步开外的便是白辰,他面上似敷了白-粉,一袭暗红锦袍外搭狐毛大氅,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走路的姿势却非常倨傲。我天然没亲眼察看过本身,不知白辰仿照得如何,便碰了碰萧独的酒杯:“如何?”
这是天子出征前的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