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平只感觉脑筋嗡的一声,顷刻间天旋地转,满身冰冷,几近一头栽倒,伏在地上几近支撑不住。
升平扔完了配饰,将头上束发的道观解下,一头黑发披垂,半遮住他俊美的面貌,然后用手抓住衣衿,狠狠一撕――
这时,河图碑的虚影闪现,放大了百倍,庞大的石碑如一座山壁,山壁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符,从上到下,一行行的金字,一个个的名字,从天心派七位老祖,到六十四代七位弟子,每一小我的名字,都在上面。
江升平大笑不止,一面笑,一面喘,道:“您这个要求,还真是很难。升平自幼上山,一衣一食皆门中所赐,也是您所赐。您说全数留下,我一身骨肉应当全扔在这里,可您又嫌碍眼。既然如此,身外之物全还给您。我本身……只要来世再报。”说侧重重叩下头去,站起家来,将身上配饰摘下,一件件的掷地。
玄思真人走到殿门口,俄然回身一指,升平一震,腰间一条丝绦顿时断开,一枚小小的玉牌悬在空中。
玄思真人道:“另有一件东西,你没留下。”
至此,江升平和天心派的最后一丝联络也被掐灭。
玄思真人的目光冷冷扫过,固然一言不发,但哪有半分打趣之意。
升平的目光跟着玉牌往上飞起,眼中倒是怅惘,但手已经微微颤抖。
升平转头,本来浮泛的目光略有一丝活动,他甚么也没说,恐怕一开口,仅存的一星但愿就此消逝。
竟然是玄思真人叫住了江升平。
倘若平时,江升平是敢畴昔的,因为他本是最靠近的那一个。拦住师父不说,就是拉着师父的衣服撒娇的事也曾做过,只是现在也不成能了。
升平挣扎不已,猖獗的摆脱他的把握,叫道:“真人说天心派的一丝一缕出去,莫非你这就不是天心派的么?”
玄思真人面无神采,一起走出,仿佛升平也好,其他弟子也好,都是路边的沙砾,不值一提。众弟子固然故意跟上去,乃至拦住他讨情,但在师父积威之下,谁敢多行一步?
就在这时,背后一声:“且慢。”
天心派的弟子不立名册,独一的记录就在河图碑上,只要掌门有权力检察。
今后,江升平的名字,不在碑上了。
升平一停,焦长真闷闷的说道:“还记得么?大师兄临走的时候,把这件衣服交给你,是我叫你换下来的。现在你再换归去。大师兄的衣服,是他从俗世带上来的,你连他也要回绝么?”
尚无忌俄然上前一步,噗通跪倒:“师父,求您三思,我们门中的人如何能赶出去?这不是……向来没有的事么?请您开恩。”说侧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