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不是去了吗，灯很标致。”
我神采一沉，扫了面前面的司机，这是薛宅的司机，本来服侍薛光荣，以后我住出去他特地留给我，严汝筠这么口不择言，万一被他听到耳朵里，我在薛光荣面宿世怕百口莫辩。
他笑着说会让人很打动。
我推开车门下去，逆着阳光沐浴在清风当中，远处一棵庞大细弱到闻所未闻的古榕树，慵懒的鹄立着，飘零着，甜睡着，底下阴凉处站着许很多多的人，正踮起脚尖往枝桠上捆绑红叶，叶子是红纸剪成的形状，并不是真的，可远远看上去仿佛已经长在上面，足有几千几万片。
严汝筠手指在玻璃上悄悄敲击着，“佛洛伊德研讨女人非常入迷，可他始终没有猜透女人这个物种到底想要甚么，何种环境下会讨厌甚么，又喜好甚么，以是俗人更不会明白，也只能是一点点摸索。”
他挑了挑眼皮，“可你仿佛不喜好。”
在那么多目炫狼籍交缠横叠的叶子里，我认出了严汝筠的笔迹。
他指了指我们坐的位置，“东邪西毒。”
我当然晓得树比比皆是没有任何奇怪，可严汝筠不会千里迢迢带我来看一棵稀松平常的树，它必然有它的意义和特别之处。
我排闼出去，隔着天井里郁郁葱葱的树，一眼瞥见那辆熟谙的黑车，我走到跟前透过挡风玻璃发明驾驶位的司机竟然是平时送我出行的孟徒弟，我顿时有些游移，拿不准该不该上去，严汝筠等了半晌见我迟迟不动，他伸手摇下车窗，眼底是饶有兴味的笑意，“如何，怕我拐卖你。放心，你不值钱。”
姑爷两个字令我手上一颤，一大把鱼食撒了出来，几条燕尾鱼纷繁从四周八方的角落浪荡过来，抢先恐后啄食吃，在阳光下出现粼粼水纹，煞是都雅。
午后我正趴在池子旁喂鱼晒太阳，管家俄然进入露台奉告我姑爷在内里车里等，有事要讲。
我瞪他，他接着又说，“很香。”
他嗯了声，“长情树。”
我一愣，他将停在玻璃上的手收回，“厨房里帮手的仆人彩萍也是我的人。”
管家话里有话，我不能装聋作哑，如果不反一句他多嘴到薛光荣面前，遐想昨夜的事他必然狐疑减轻，我把身上围裙解下来丢到管家手里，“甚么不便利，我和他哪来的不便利，估计也是朝瑰的事，不然他找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