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花窗的班驳阳光下,端木寻嘴角的笑容显得诡异,仿佛带着一丝嘲弄。
端木寻对龙断雪使了一个眼色,龙断雪走向云风白的身后,手拂过他的后颈。一根三寸长的银针跟着龙断雪的手被拔出,银针被拔出的刹时,云风白倒在了地上。
澹台坤道:“部属们乔装得很好,万国馆里的皓国使者会觉得是江湖中人所为。”
绯姬神采凝重,“银针倒是没甚么,关头是咒印,如果不能消弭咒印,主大将永久堕入没成心识的昏倒中。这个咒印名叫‘噬骨蝶’,是龙首门中最庞大、最可骇的咒印之术。”
端木寻道:“爱情,特别是绝望的爱情,会让天下上最聪明的人变成傻子。”
“但是,韶华会去赤城吗?”龙断雪问道。
韶华昂首寻觅端木寻和龙断雪,但他们早已拜别。
澹台坤垂首:“谢圣上嘉奖。”
云风白近在面前,让韶华欣喜,但他命悬一线,又让她焦焚哀痛。思来想去,韶华决定明日去万国馆找端木寻,即便是又要屈辱地跪下求她,她也要让云风白醒过来。
“江湖中,谁能解骨蝶之咒?‘鬼医’澹台婴?”韶华想起在西荒时,云风白为了救她中了离朱之毒,她突入鬼域谷以十指为代价,让澹台婴治好了云风白。澹台婴既然能解离朱之毒,或许也能解骨蝶之咒。
韶华狠狠地瞪着端木寻,“留下云风白。”
一名小宫监踩着碎步出去,躬身道,“圣上,澹台大人在外求见。”
澹台坤面无神采地将手中的木匣呈上,低声道:“端木寻、龙断雪的人头在此,蓬莱道人、无色僧死在了万国馆中,红娘子伤得颇重,没法前来面圣。”
宁湛道,“宣。”
“这位嫘祖现在在那边?”韶华焦心肠问道。
“是。但是,银针被龙断雪拔出了。”韶华点头道,继而心头一紧,“这支银针莫非不能拔去?风白他是不是……”
宁湛面前的栗木雕花的桌案上,花翎笔,神髓墨,三摞明黄色的奏章井然有序地摆列在案。他手边的快意云纹青瓷杯中,茶烟袅袅。南窗吹入一阵微凉的落花风,拂动了搁置在鸳鹭纹檀木笔架上的花翎笔。一滴刺目标朱砂沿着笔尖无声地滴落,滴在了平摊在案的奏章上,在奏章绢黄的纸面上缓缓晕开。
“你跪下,亲吻我的脚,我就把他留下。”端木寻冷冷隧道。
端木寻对劲地笑了,“接下来,只要伸开坎阱,在赤城等候自投坎阱的人就行了。”
端木寻带着龙断雪分开将军府,他们乘上了来时的马车,马车在月色中辚辚进步,回万国馆。在马车颠末第二个路口时,两名黑衣人从马车上飘下来,悄无声气,他们隐身在一棵槐树的暗影下,看着马车和侍卫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