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片乌云从东方飘来,速率极快,如一条玄色的龙。黑龙所过之处,遮住了天星,比及黑龙消逝于夜空中时,天星还是敞亮如水,辉光闪动。
“嫘祖已经不在玉京了,她去了北宇幽都。”云风白道。
“如何睡着了?”韶华感觉愁闷。不过,看着云风白安好的睡颜,她的嘴角却弯了起来,心中涌起暖暖的幸运。她低头,在睡梦中的男人唇角印下了悄悄的一吻。
云风白也抱紧韶华,“从遇见你开端,我仿佛就没聪明过。”
她爱他,至心肠爱他。固然,她兵马疆场,命悬刀锋,本日不知明日事,但她还是巴望和他相携、相伴,看遍人生所颠末之处的风景。
云风白用过晚餐后,又沐浴洗去了一身风尘,怠倦尽散,精力抖擞。韶华仍未返来,云风白见银河光辉,不由得登上塔楼,张望天星。
韶华走上前,狠狠地抱住云风白,将头埋入他的胸膛。
“加油!”云风白拍了拍韶华的肩膀,以示鼓励。
云风白刚站起来,一名穿戴戎装的女婢恰好走出去掌灯,见云风白醒了,垂首道,“您醒了。晚餐已经筹办好了,大将军叮咛,您醒了以后就服侍您用餐。”
“我的老婆在王师营,我去找她。等这场战役结束,我就带她回家。”
韶华必定的答复,让云风白心头的暗影垂垂消逝。他暗笑本身的傻,为甚么要思疑她的爱?她是一个真脾气的女人,爱恨清楚,情深意重,这恰是他沉沦她,被她吸引的处所。以她的脾气,如果不是出于爱,如何会承诺做他的老婆,和他共度平生?他不幸宁湛,因为宁湛落空了一件非常贵重的东西。而他,获得了一份非常贵重的爱。
云风白脑海中划过刚才星空的异兆,心中涌起激烈的不安。他不敢将不安说出来,因为他也不肯定异兆意味着甚么。并且,如果说出来,会让韶华也堕入不安,一个武将在疆场上惶恐不安,那将会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不远处,一名白衣银发的男人牵着一匹马,向韶华走来。他一身风尘,神采因为长途跋涉而闪现出怠倦,但眼神仍旧敞亮、温润。他的目光和韶华的目光交汇的顷刻,欣喜、冲动、哀痛、肉痛的豪情顺次在眼底闪现,最后沉淀下来的是深深的爱恋。
衣袂纷飞,银发飞扬的男人站在塔楼上,堕入了深思。
榴荫班驳,薰风如沐。韶华和云风白坐在锦榻上,提及了在葛地别离后产生的事情。一年的分离,一年的相思,说不完的别情,道不完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