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丢下我……别……”
“但是娘亲……我……”
嘲冈抱起平躺在地上的弟弟,失声嚎叫:“对不起,对不起!”。
而一旁的母亲却慈容满面,一副心疼垂怜的神情,问道:“天辰,你哭了?”
“绝顶?”纳拉氏的一席话令嘲冈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堕入了一番思考。
嘲冈看着那身影正朝着那断壁大步迈去,顿时严峻得喘不过气来。
“哥哥!”小天羽含着泪花,伸直着,动都不敢动。
“娘!娘!”
只是在那一片灰烬中,那熟谙的牙帐的残骸清楚可见,那画面似曾了解。
嘲冈哀思欲绝,咬紧惨白的嘴唇,翘首望去。
合法嘲冈肝火迸溅,急欲挥拳上前之时,两个稚嫩的身影呈现在他跟前,他们躲在一处残垣以后,双眸当中遍及惊骇之色。那恰是小时候的嘲冈跟弟弟天羽,鼎盛一时的卑石部落,现在满目疮痍,放眼望去,竟然只剩下这两个幼小的身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颤栗。
“辰儿,娘亲现在不要求你如何,只要你活得不要太累,娘亲就心安了。”那声音如同一股温暖的冷风,令嘲冈躁动的心顿时平和了很多。
牙帐是北蛮的王庭,卑石一族的王庭由九大师族构成,故而被称作九姓牙帐,这里是蛮王上官燕郞欢迎群臣议事的首要场合,曾经也是嘲冈跟弟弟玩耍打闹的处所。
可这画面在嘲冈看来倒是惊心动魄,因为一地殷红跟着莫名的一声空响,竟燃起熊熊大火,成片成片的树木熏烤之下,黑红交叉,偶尔另有“噼啪”惊悚炸裂的声响,听得人胆战心惊。
“辰儿!”
“如何,我又来到了这里?”嘲冈还没从方才的伤感当中平复过来,面前竟恍恍忽惚地又呈现了一个处所,这里是他小时候最为熟谙的处所,也是现命令他最为哀伤难过的处所。
只见她纤指慢抚,撩动着嘲冈内心尘封的心弦,不觉莞尔一笑,可她又仿佛想起甚么似的,语重心长地对怀中的儿子说道:“辰儿,娘晓得你苦了一辈子,但是你要记着,不管甚么时候,当年你感受本身走到了绝顶,要想想是否是你的心走到了绝顶,必然要学会放下,放下深度的绝望,放下满怀的哀伤。你已经长大了,应当明白这个事理。”
火光当中,豆大刺眼的泪滴在其手背溅起朵朵波纹后,散作烟雾消逝在如此炙热的温度当中。
喧闹的火场当中响起一阵天籁,回荡在嘲冈耳边。
小天羽的小脸在北风中渐次落空红润,起伏的胸廓也随之寂静,那肥胖的小身材就此生硬在氛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