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鼓作气,冲进客堂,双手拿着布袋口,正筹办套冰箱上的玩具娃娃,却发明那边空无一物。
“嘶……”
在酒精的冲刷下,伤口逐步暴露来,只是一条划痕,没有多深,乃至还没到真皮层。
“你小的时候,阿姨替你沐浴,帮你穿衣服,唱歌给你听,抱着你入眠。”
张鹏慢悠悠地吃着瓜子,策画着今晚的下落。小卖部的上面是个阁楼,有两张床,一张是马静蕾的,另一张是她两个女儿的。
“伤口很浅。”杨波说道,然后抓起张鹏的手腕,将酒精倒向手背。
“这……”张鹏呆了一下,那玩具娃娃怕是缠上他了,万一等会跑到店里来,他可如何办,因而摆出不幸兮兮的神采,说道,“阿姨,我怕甲由,今晚一起睡吧。”接着又弥补了一句,“之前又不是没试过。”
十五分钟后,他呈现在大院外的河堤上,望着乌黑的江水,抡圆了手臂,正要将布袋扔进河中。
“阿姨是个孀妇,如果现在还不晓得分寸,别人必定会在背后嚼你舌根,指指导点。”
不晓得为甚么,张鹏内心烧起一把火,胆气横生。
“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
楼下,马静蕾正筹办关门,就瞥见张鹏慌镇静张地跑过来。
唱到这里,他冲进了主房,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玩具娃娃,瞪着惨白的眸子,望着他。
杨波追出来,说道,“我送你归去。”
“哇!”
不知过了多久,马静蕾打了个呵欠,朝张鹏说道,“小鹏,你明天还要上班吧。”
他顿时一惊,敏捷走到路灯下。就着暗淡的灯光,他瞥见右边的小腿上有一条十多厘米长的口儿,正冒着血。
“你等等……”马静蕾关上门,没过量久,就去而复返,塞出一个红色的米袋来。
他一下接一下地砸着,神采狰狞可怖。
他大惊失容,快步走到大院里的小门诊,冒死地敲窗户。
该不会是……
“米袋?”马静蕾迷惑道。
“不就是个玩具娃娃嘛,有甚么可骇的。”
没错,这就是老版少先队停止曲,他最熟谙的歌谣。
“叫你吓哥,叫你害死老王!”他一边砸,一边叫骂,直到全部袋子都瘪下去,哭声也消逝了。
有家不能回,另有比这更惨的吗!
张鹏一口气喘不上来,只感到胸口沉闷非常,将近堵塞了。他神采发青,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着,缓缓退出厨房,
“爱故国,爱群众,素净的红领巾飘荡在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