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确切是心智灵变,少有人及。”梅儿强展笑容,说道:“官人信赖他,奴家也信赖他。”
梅儿苦笑不语,两小我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内里敲响了五更。
梅儿点了点头,说道:“奴家这便藏起,官人自可安睡。”
梅儿踌躇了一下,未置可否,但还是坐了下来。
陈鸿渐又没词儿了,似这般端庄的与良家女子对话,他还真不太适应。憋了半天,他只好又旧事重提,“鄙人欲送娘子至楚州,确是至心实意。娘子但是信不过鄙人?”
梅儿昂首看着陈鸿渐,微微一笑,说道:“官人觉得这是轻易的事情吗?”
唉,梅儿悄悄一声感喟,顿时令陈鸿渐如冷水浇头,磁愣着眼睛,竟不知本身又说错了甚么。
梅儿清算了一下鬓角的披发,渐渐说道:“送奴家到楚州,不过是赶路劳累,算不了甚么。可到了楚州,如何能进陆家,如何能见陆家那痴傻娘子,又如何能让陆家人同意给陆家娘子吞食灰烬?”
陈鸿渐听到梅儿夸奖孟九成,心中有些酸意,却也有些不平,说道:“娘子可否说来,让鄙人也长些见地。”
陈鸿渐没吭声,望着梅儿,等候下文。
“再有两个多时候便天光大亮,我们要出发归去了。”陈鸿渐仿佛是在感慨,心中却另有设法。
陈鸿渐赶快说道:“我却不困,娘子可否陪鄙人聊谈天?待天明,便出发赶路。”
陈鸿渐又停顿了半晌,吭哧道:“娘子平时住那里?”
“这么多年,陆家想必已经找了很多大夫,服了很多药物,都不见效。”梅儿浅笑着点头,说道:“空口口语,陆家如何便能信赖?”
陈鸿渐皱着眉头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又何必多费唇舌,去了陆家便把真相相告,医好了陆家娘子,不就万事大吉了。”
梅儿见陈鸿渐失落,不由得欣喜道:“官人也不必妄自陋劣。须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恩公虽智,却不喜科举正路,埋头喜看杂书。或是取巧,也或是自知没有落第之命。官人则不然,奴家看你所读之书,便晓得宦途恰是官人要走之路。如果能收束心性,寒窗苦读,博取功名繁华,莫非不也是一番成绩?”
梅儿笑道:“鬼哪有必然的住处,总之在地下就是了。现在嘛,那布袋也可存身。”
我有那么不靠谱吗?陈鸿渐无法地一笑,还是听话地把纸叠折起来,贴身揣好。
陈鸿渐抓头摸脸,好半晌才找了个话题,说道:“不知娘子有甚么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