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坐了起来――这并不是她在康王府的内室。但为甚么四周的安排看起来有些熟谙?
且想着的时候,忽又听那干瘪男人道:“臧大人,你还不承认吗?我看底子就是你们这些官老爷想私印官票发笔横财,不想张至美偷偷复制了一份印版给他夫人,成果让万山行得了好处,把事情闹出来了。你们没体例,只好抓万山行来做替死鬼,是也不是?”
草包窝囊废,白羽音暗骂,你们再抓些人进缧绁去,事情可就越闹越大了。但她也没法禁止这些人,只是看到为首的骑着马,便三步并作两步拦上前去,一脚将那小校踹上马来,道:“我是康王府的飞雪郡主,现在走累了,要征你的马用用。你不乐意,就去康王府告状!”说着,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凤凰儿?谁要跟凤凰儿比?白羽音哭得更凶了。谁奇怪竣熙喜不喜好她?
本来公孙天成还没算出康亲王筹算重新法上做文章,白羽音想,不过老先生也够短长的,只不过在夷馆碰了一面,就晓得康王府会有所行动――唉,或者应当说康王府的野心早已路人皆知,随便一个眼神,一个行动,都立即让人看出上面有肮脏的打算。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忽闻声一阵拍门声,她即从那半梦半醒里摆脱出来,只见面前是一顶青灰色的帐子,像是薄阴的天幕覆盖在她身上。又试着动了动双手,摸到的是一幅被褥。莫非之前的统统都是在做梦?她迷惑地向四周看看――墙上几幅书画,窗户上掩着竹帘,能够看到内里天光白亮,有几株蓬乱的花木悄悄摇摆――她的茜纱窗呢?她挂在床边的琉璃灯呢?她窗外的桂花树呢?
“一下抓走了这么多华夷贩子,其他的人若不是吓得门路以目,就是筹办豁出去大闹一番。”白少群沉吟道,“如许米商们和朝廷结下了梁子,只怕有了银子都不肯卖粮给朝廷,那赈灾的粮食还是没有下落……不过,既然篓子是孙晋元捅出来的,就不怕程亦风晓得以后究查孙晋元的任务?”
“不错,甚么新法!底子是旧事重提。”康亲霸道,“当初如果不是看在太子兴趣勃勃的份上,老夫早就反对了。现在传闻太子也对新法落空了兴趣,乃至思疑程亦风是不是个忠臣――如果这个时候凉城的华夷贩子起来肇事,说新法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你说程亦风能瞒太子多久?再有,当初为了支撑太子搞新法,我们不是暗中拦下了很多联名反对变法的折子吗?另有好些官员,我们亲身写信给他们,劝他们临时不要和太子作对。现在,是他们站出来发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