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罗满低吼,“端木女人夜以继日地在城里照顾病患,哪儿有工夫去镇海报信?”
“好!”王小虾说着,即在床边坐下,代替端木槿关照罗满。端木槿就走到院子里来。见军医们仍在繁忙着,不过现在正措置的都是箭伤。沈副将也受伤了,右胸中了两箭,幸亏未伤及关键,并且是浅显的羽箭,以是他并未中毒,只是痛得嗷嗷直叫,还不开口地骂道:“如何担搁了这好久才来帮我疗伤?是用心跟我过不去么?”帮他拔箭的乃是一名药童,被他骂得心烦意乱,未免出错,让沈副将更加又疼又怒,破口痛骂。端木槿便走上前去:“交给我吧!”
端木槿便忙又掐了掐罗满的脉搏,但觉沉细欲绝,恰是虚脱亡阳之兆。她不由暗叫不妙。见一旁不知哪个大夫的药箱针盒摊放着,就取针来在罗满的中冲、涌泉、关元、神阙、百会等穴扎下。少时,才觉脉搏规复些许。
看他那傻呵呵的模样,端木槿禁不住浅笑。但是,那笑容跟着少年身影的消逝也僵在她的脸上。现在,她那里还笑得出来呢?她真的没有掌控能够治好罗满——遑论治好揽江城里统统的病患。
但是,当刀锋就要触到她脖颈的那一刻,赵宏伟俄然一反手,以刀背拍了下去,直打得端木槿脑袋嗡嗡直响,颠仆下去。感觉喉咙一股腥甜涌上,面前金星直冒。但未能缓过劲来,赵宏伟已经制住了她的几处要穴,将她往肩上一扛:“想死?没这么便宜!我要让天下人都晓得,端木平父女是甚么货品!”说罢,大步跑出门去。
“哈!”罗满竭力一笑,“我是个在枪林箭雨中打滚的武夫,死且不怕,还怕瘟疫?就斗它一斗——”话还未说完,俄然身材一缩,又趴到床边呕吐起来。
真要命!她咬了咬嘴唇。她只要一双手,哪儿能救治这么多的人?“交给我吧。”她把罗满的胳膊从那兵士的肩头卸下,本身承担起来,“你去找王小虾,让他把统统曾经在病区里帮过忙的兵士们都调集起来,好帮军医们措置内里的伤患。我先医治罗总兵,稍后再出来帮大师解毒措置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