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没应他,她想,崔元如何就把她认出来了呢?另有,严少白去了哪?
看看天气,又想起方才崔元那吃人般的眼神,林花枝沉默半晌后,小声对杜映莲说道:“我看我还是趁这个机遇先归去,别到时闹出甚么事,给你惹费事。”
“等一下,你要去哪?”崔元一把扯住她,低声问道。
“还是你想同严少白一起回城?”
趁她愣神的工夫,崔元已经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昂首看着崔元,林花枝面无神采的开口说道:“崔大人,你想干吗?”
林花枝摇点头,往正殿火线看了看,低声道:“我们往前走一些,我想看看我家林雨阳坐在哪。”
本来林花枝就没想着往前挤,还特地挑了一个偏后的位置,没想到,崔元存着避嫌的心机,也没往前坐,就这般巧了。可于林花枝而言,倒是大大不妙。
终究,见崔元若无其事的收回眼神,林花枝才悄悄吐出一口气。
她早就晓得,和崔元此人硬拼硬,她根基上没胜算,不管崔元方才说的是真还是假,就算真是骗她,崔元也不至于把她拐了去卖。
公然如同杜映莲所说,从冷巷里转出,就有官兵在另一头设下拦马桩,林花枝脚下不敢停,低着头往正门走去,欲寻得自家马车,先回城里再说。
诗会停止到一半,也不见林雨阳有甚么特别表示,林花枝也没焦急,此次上京,她就发明林雨阳仿佛俄然在一夜当中长大了很多,明事理懂情面,来插手诗会必定有他本身的设法。
杜映莲可不晓得林花枝的心机,一心还觉得她真的是想着往前去看林雨阳,拉着她的手绕到前面,站在几个年长的道姑身后。
崔元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指着道袍长袖下摆道:“看到这纹饰了吗?这是宫内织制司专门为玄华观做的道袍,全天下的道观独一份,能进这玄华观的女子不是大官员家的就是富商家的女子,这么晚收支城门,又没家人伴随,随身又没道童服侍,你说守门的兵爷能信赖你这个假道姑吗?”
微微向后退了一些,林花枝想了一会,道:“这些事,你没和你姐夫说吧?”
“回家。我累了。”林花枝看到崔元就没好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林花枝才道:“你的车在哪?”
“林、花、枝!”崔元俄然低声吼了一句,趁她不备,一把扯下她脸上的帕子。
崔元立在她身前,半眯着眼,脸上没太多的神采,还是那副冷冰的模样,但是他眼底似有火花跳动,看着林花枝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