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嘲笑:“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贱丫头——”
屠凤栖兴趣勃勃地伸长了脑袋,猎奇的望着人群中心的男人。那男人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一袭洁净的绣青松衣裳,端倪清秀,带着叫人温馨的温和。但如果细心看,便能发觉他双眸中的倔强与刚强。
宿世这个能忍的新科状元,之以是会心甘甘心的为景子默卖力,亦是因着这场宫宴。便是在杜康被世人讽刺之时,景子默温声得救,自此竟是被杜康当作了能够尽忠之人。
小女人气红了脸,扒开人群,走到了杜康身侧。她鼓着腮帮子,一双大杏眼瞪得滚圆。
哪怕同为权贵以后,亦是有分别的。像屠凤栖这等站在顶真小我,便是威远伯府再式微,只要有镇国公府在一日,她便有傲视世人的本钱!
凤妩勾了勾嘴唇,慵懒地笑了起来,她伸脱手指,遥遥的指了指站在杜康身侧的小女人,问道:“你晓得你方才嘲笑的是何人吗?”
少年总算发觉不对劲儿了,按理说平常的小女人,如何能同时引发两位皇子和战王的重视?
此时杜康已然是被人踩到了泥里了,这些权贵家的公子哥儿们,可不是能等闲获咎了的。杜康只定定的站在人群中,一副被伶仃了的模样。
“哟,哪儿来的小美人儿,竟是为着这土包子出头?瞧你这般面熟,想必也是刚到昭都中来吧?”一个少年大声嘲笑道。
凤妩慢吞吞道:“镇国公的外孙女儿,在她跟前,你也有资格猖獗?”
报歉?
中间的贵公子们忍不住嘘声,屠凤栖悄悄回想,宿世亦是有这一幕的,昭都中的青年才俊,自夸文武双全,见着杜康天然是不平气的。为着叫这“土包子”开开眼,一行人便决定投壶决定胜负,如果输了,便要各自喝下三杯酒,以示佩服。
在场有人佩服了,只喝下放在跟前的清酒,末端还非常安然的说了句:“杜公子果然是文武双全,鄙人佩服了!”
当下有人应和:“说得对,我们可都是正端庄经的权贵朱门,那些不知所谓的,竟也妄图叫我们佩服,当真是笑话!”
此话一落,更是有人猖獗的笑了起来。景子默与屠嫣然的对视被这阵笑声打断,他看着人群中心的青年,仿佛在踌躇,该不该出言替那人得救普通。
屠嫣然抿了抿唇,面上带着和顺的笑意,心中倒是非常不屑,方才她亦是在场的,可未曾听得出来,这少年便是在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