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璇玑非常抱怨,挽着她的胳膊道:“也不晓得你们是如何了,一个两个的,竟都没不足暇来与本宫说说话。你有皇叔霸着倒也就罢了,偏生阿巫亦是忙了起来,本宫的帖子送了畴昔,她娘亲还说,阿巫如本年事大了,不能再等闲出门了。”
其实在她结婚前,便感觉凤妩有些奇特了。只当时她想的是,现在凤妩是她与璇玑的手帕交,便是她家中的人再没眼力,亦不该再如宿世那般胡涂才是。
太后的身子愈发的差了,便是在这等天儿里,亦是要盖着厚重的锦被。见着屠凤栖来到,她倒是打起精力来,与新妇说了些话儿,晓得屠凤栖与司湛过得不错,却也放心了。
幼时她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爹爹便曾教过她念过一首诗,此中有一句便是“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彼时爹爹在她耳边说,如果有恋人,天然是盼着朝朝暮暮的,如果不能如愿,心中总不免愁闷。
宿世凤妩最后成为了一个老头儿的小妾,终究被折磨致死……
“他说,杀机中还带着机遇,如果退无可退,不若迎难而上,说不得还会有一线朝气。我不是很明白这话……”
到了景璇玑的寝宫,屠凤栖方是晓得,本日凤妩竟是未曾进宫来。
看得出来屠凤栖非常在乎浮生大师说的话,司湛悄悄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竟又想到她提过的恶梦,大略恰是因着那恶梦,她方会格外的信赖浮生大师。
现在她倒是有些担忧了。
屠凤栖醒来的时候,床榻边早便没人了。她摸索了一番,闷闷地叹了一口气,心中自是愁闷得很。
“鸢鸢,你在想甚么?”景璇玑晃了晃她的胳膊,将她的思路拉返来。
单嬷嬷将她送出了慈宁宫,“娘娘的身子……此事不说也罢,奴婢独一担忧的,便是战王与王妃了。届时没了娘娘在,王妃万事多叫谨慎,当日娘娘交给王妃的东西,定是要好好收着,今后定会有大用处。”
如果能叫她放心,本身今后万事谨慎,倒也并非是不成以。
桑支与素锦听到房中的动静,赶紧走了出去。
实在从浮生大师的话中,她亦是能看出几分,司湛今后的日子虽不会安静,只大略亦不会有性命之忧,如若不然,浮生大师便不会说那一番话了。
屠凤栖目光庞大,她曾经历过的那一世,司湛是当真的命格过硬,乃至连终老都等不到,便跟着她去了。骸骨无全亦是真的,司湛回到昭都的时候,便已是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