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晨,筹办的如何了?”
“不是……咱如何也瞧着潼关那些人不隧道,就拿此次战事来讲吧,我们西军但是毁伤不小,这还不算,鹰扬将军赵石那边倒是陷在了汾水西岸,大帅如何行事咱不敢说,但救济他们的倒是段其豹阿谁王八蛋,传闻跟金兵打了一仗,毁伤不小,但五千人硬是没把人接返来。
这一返来,便是能得尝所愿,这平生之,或许再无统帅千军万马,与敌会猎于阵前的机遇了,幽深的目光仿佛要穿过黄河,再度回到那血战方息的疆场故地。
到了傍晚时分,雄师才连续安设结束。各个虎帐热腾腾的酒肉流水价地奉上,便是已经睡下的人也都爬了起来,城虎帐到处篝火,将天都染成了粉红色,大战返来地官兵们大声笑着,跳着,满嘴流油的喝着酒水,全部潼关到了夜晚倒是垂垂热烈了起来。
有些自嘲的一笑,放下车帘,身微微后仰,靠在身后柔嫩的坐垫上,“民气不敷啊……沃晨,你说人生于人间,劳繁忙碌平生,图的个甚么?”
汾水之畔,两军鏖战,画角铮鸣,尸横遍野,汾水为之赤,兵士的雄浑的号令声,两军冲撞的巨响,另有人马临死前的悲鸣,统统的统统都仿佛还在面前,那必定或许是别人生最浓烈的时候。
“你是说巴蜀……。”
“驸马都尉,奉节郎韩魁。”
至于圣旨嘛,宴会之,召韩魁入我内府,就说我伤情还重,我在内府接旨……”
“筹算,我家老爷的脾气你也不是没传闻过,归去以后不挨上几鞭那才叫见鬼呢,筹算?有个屁的筹算……”
“没错,仗能不能开打咱不清楚,但总归又是个机遇,你就不动心?”
夜晚渐渐来临,潼关以内也垂垂安静了下来,雄师入关,梳理防务,清算营盘,十余万雄师出征,返来的只要七万余众,毁伤不成谓不重,交战数月,刀光剑影,军士也都怠倦不堪,有的安设好了驻扎地点,倒头便睡,不过这只是扑通军兵罢了,高低官佐倒是不得安逸的,这一天都是走马灯般在帅府营盘间来回转。
张承和郭猛两人并辔而行,郭猛精力还好,汾水河边一战,到底让他出了一次风头,独一不美的就是没有全数拦住那些金兵,让大帅受了重伤,不过斩首也有近千级。功名册上多少能够记上一笔地。
“呃,这话如何说?”
李廷之一愣神儿,却没想到这位向来以沉毅勇敢著称的王爷竟是问了这么一句伤怀的话出来,微一沉吟,倒是笑道:“都说天予万物与人,但人却无一物予天。和该繁忙毕生,不然岂不是一无是处了?大帅代天行事,当差遣万民,使其各尽其力,各值其责,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如此。上不负于天,不负于各位先皇宗祖,下则不负于百姓百姓,此诚为大秦之幸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