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药瓶渐渐走到榻边,然后翻开,渐渐靠近余念娘,一股淡淡的香味散开来,黄天师蹙了蹙眉,这类药味真浓。他屏住呼吸,将药瓶对准余念娘的鼻尖,正要下药时,床上的余念娘俄然展开眼,黑幽幽的瞳孔吓了黄天师一跳,就在这恍神之间,余念娘已经抬手打掉黄天师的手,药瓶掉落,药粉散落一地。
黄天师黑着脸,眼底迸裂出骇人的杀机。
上一次临洮县地动,从甘肃返来后,他们更加感觉不能再留余念娘了,很多事仿佛都离开了他们的掌控,大天师很少推卦,但推的卦一贯都准,不过,碰到余念娘后却老是产生不测。
“你公然晓得了?”黄天师阴阴的看着病笃挣扎的余念娘。
她看着黄天师,低低喘气说道:“你在说你,还是说大天师?”
黄天师眼神一凛,倒是松开了余念娘的脖子,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她:“公然。”
“好早?是被抬进坤宁宫的时候,还是你要给我下药的时候?”余念娘双手抓住黄天师的手,张着嘴喘着气,一字一字艰巨的道。
“我父亲当年是被你和大天师推下去的。”余念娘俄然道。
“哈哈……”余念娘脸上涓滴不见害怕,反而痛快的笑了起来,她盯着头顶的纱帐,对黄天师的靠近并不抵挡,反而入迷的看着头顶,眼神透过纱帐看到了不着名的处所:“父亲,本相终究明白了,你终究能够安眠了……”接着又低低喃语:“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思路飘到很远很远的处所。对靠近的黄天师置若罔闻。
“如何,惊骇了?你们当年逼迫我父亲跳祭奠塔,还蒙骗皇上和统统人的时候如何没想到有本日的成果?我真不明白你们哪来的胆量,竟然敢蒙骗皇上,还勾搭突厥。你晓得叛徒的了局吗?凌迟正法只会便宜你们,皇上会将你们被五马分尸,活生生的头手脚分离,让你们清楚感受本身的脑袋和身材被撕扯开的痛!听听本身骨骼崩裂断开脆响的惊骇……”余念娘笑呵呵的看着黄天师,淡淡的一字一句的道,安静的神情配上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让人浑身冷颤不已。
“实在你们底子就连江湖上三流的占卜师都不如,统统的统统恐怕都是诡计所得推算而来。”余念娘面露调侃。
“你说的另一山是指大天师?”余念娘毫不粉饰的鄙夷:“那是个连四流占卜师都不如骗子,别觉得你们当年做的事没人晓得,甚么精确推算出西北战机,实在是你们勾搭突厥,里应外合翻开城门,挑起战事。没有你们,也没有那场惨无人道的战役,就是你们的私心,害得无数百姓无家可归,妻离子散……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们竟然只是为了在天道院站稳脚根,成为大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