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正想问为甚么是平局，但旋即一想他既然没说，必然又触及到了他那些不肯意说的奥妙，以是话刚出口，她便又咽了归去。
与靳子衿糊口得久了，顾悠悠明白大要上的胜利，并非真正的胜利。
顾悠悠看着他的脸莫名心悸，兵戈便要死人，可面对生命他还笑得出来？
他笑，且是那种自傲的笑，如果挂在月如镜的脸上定是一脸对劲。
“你们已经决定了如何做了？”
那家人，只不过是平头百姓，家里儿子孙子不止那一房，他们另有别的儿孙，以是悲伤过，拿到了充足由穷变富的银两很快就忘了落空亲人的伤痛，又如何记得起，凶手并未伏法，也没报歉。
顾悠悠一怔，忽又笑了笑，说：“我怕问了你不答，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一仗岭南取得胜利，敌方主将被活捉，为了换回主将，南诏国承诺南诏住民撤离忘仙镇，毕生不得踏入半步，并向那对父子的家眷给于丰富补尝，但并没有让持刀的兵士们出面报歉。
“嗯。”他嗯一声，抚摩她的头发，又悄悄拍了她的肩。
靳子衿淡笑道：“当然会，不然难布衣怨。”
这盘棋局，他们挑起了第一步，对方已经接了下一步，现在正在等，等着他们走第三步。
他笑着拍拍她的背，叹道：“天然不是，我不主动说的，是因为我不晓得如何说才好。”
她看向他，她的目光骇怪又恍忽。
这笑得另有些熟谙，顾悠悠蓦地一惊。
是夜，躺在床榻上她久久不能眠，拉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的问：“我们赢了吗？”
“嗯！”
他回身将她搂进怀中，这个拥抱与毒无关，他只是想抱抱她。
“比如呢？”他此人说的话，偶然候埋没玄机，偶然候又让人曲解，更多的是听不懂。
“月侯爷会出兵吗？”
“你能说的自会对我说，你不说的就是不便利被我晓得，是不是？”
他只说了两个字：“平局。”
疆场也如阛阓，一个博命，一个博财。前者输了就没命，后者输了令媛散尽，而那些无辜被扳连而丢了事情的人，她又何时怜悯过？
两军交兵，地点就在这忘仙镇中，住民早就撤离了，那些血，是两方将士们的血。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他温润的声音传下来。
可杀人是值得对劲夸耀的事吗？
战后，他好久没有跟顾悠悠提过这件事，以是她心有不安。
两边各持事理，实在底子就不首要，因为不砍死他们，也会有其他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