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此时,她已下定决计远走草原与大漠,可瞥见他,只让她的心还是不成按捺的涌来一阵酸楚与难过。
“纳兰,此后非论何时,即便是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凡是这个孩子有何需求襄助之处,你都可让他拿这把匕首来大齐找我。”
不,应当是永无再见的机遇。
另一种,则是万重山打败了李云召,获得了大齐的江山,若今后真有那么一天,万重山即位为帝,他定会有旁的妃子,也还会有别的孩子,到了当时,非论是他,还是本身,都是身不由己,她亦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本身的儿子被推到权力的中间。
“你的性子,的确不适合皇宫。”纳兰看着轻舟白净娇柔的面庞,吐出一句话来。
轻舟眼眸一热,心中的芥蒂终是没了踪迹,她将身子埋在万重山的怀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轻舟的声音还是温婉,却透出了浓浓的无法与淡淡的苦楚,直让刚从战地上返来,欲翻开帐子的万重山听得一清二楚。
“你带着族人去哪,董木合....他会放过你吗?”轻舟问了一句。
“你要走?”万重山听了纳兰的话,微微拧眉。
“你能放下她吗?”轻舟眼眸如水。
纳兰的脚步停在了那边。
万重山的眼睛落在她怀中的婴儿身上,他见那孩子长得非常结实,虽是刚满月的婴儿,可那五官却也是模糊地透出粗暴之意,一瞧便知不是汉人。
轻舟听着她的话,只觉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何滋味。
帐子里的纳兰亦是沉默了下去,她出身崇高,恰是出身于皇宫中,才更是明白皇家的诡事何其多,父不似父,子不似子,为了权力,手足亦可相残,天家虽是繁华,可却连平常百姓家最平常不过的嫡亲之情也是期望。
“纳兰....”万重山还欲在说甚么,却见纳兰摇了点头,接着说道:“万重山,你不消感觉对不起我,也不消为了道义挽留我,我生于草原,善于草原,我过不惯你们汉人深宫中的日子,唯有草原,才是我们母子两该去的处所。”
“纳兰.....”听闻她要回到辽人身边,轻舟只觉吃了一惊,依着她对万重山的密意,依着她为万重山的支出,轻舟只觉得,她会留在万重山身边。
他将那把匕首放在了孩子的襁褓当中。
纳兰的话音刚落,轻舟内心却并没有涓滴高兴之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惶然与落寞,她迎上纳兰的目光,一字字道;“纳兰,我从未想过要去当最高贵的人,我也从没想过要去当皇后,至于我的小宝,我只但愿他能平安然安的长大,我从没期望要让他当甚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