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若再有下回,你不要再去劳烦叔父和婶母了。”轻舟声音温和,温声与连翘开口。
“叔父和婶母,护不了我一辈子的。”轻舟说着,唇角倒是暴露一抹荏弱而蕉萃的浅笑,她的眸心温润中透着淡淡的凄楚,却并没有涓滴怨怼,而是逆来顺受。
“是啊蜜斯,你不记得了?”连翘开口,“奴婢听守夜的嬷嬷说,大将军刚进屋,就给了姑爷一脚,只把姑爷踢的半晌都爬不起来。”
“这小子总不能一向待在京师,也该去疆场历练下。”万重山的声音沉稳,压根没有转圜的余地。
老夫人闻言,面色顿时变了,“你要把梓安带去边陲?”
连翘心底一怔,蓦地想起一事来,赶紧与轻舟道;“蜜斯,奴婢还没和您说,大将军再过不久就要回边陲了,这一次,大将军会把姑爷也带去。”
万重山脚步微顿,却并没有转头。
想起那一场非人的折磨,轻舟的神采渐突变得惨白,她微微坐起了身子,连翘赶快在她腰后垫了块枕头,好让她能坐的舒畅些。
连翘鼻尖一酸,摇了点头,“蜜斯,辛苦的是你,奴婢只怕姑爷打了你第一回,还会再打第二回,这今后的日子,蜜斯该如何过?”
连翘说完,吸了吸鼻子,又道;“大将军也不是每天都在京师,昨儿是赶巧,大将甲士在府里,如果今后大将军分开了京师,这府里哪儿另有人能为蜜斯做主?”
轻舟闻言,顿时想起万梓安曾抓着她的长发,挣扎间,她的额头撞上了柜角,疼的人差点晕畴昔。
“连翘,昨夜里,是不是叔父来了?”轻舟嗓音很轻,对于昨晚的事,她压根不肯细想,固然她当时昏昏沉沉,却也还模糊记得本身瞥见了万重山的身影。
“为甚么?”连翘不解。
“母亲,梓安是我亲侄儿,我内心稀有。”万重山说完,便是向着母亲抱拳行了一礼,礼毕只道了句;“时候不早了,还请母亲早些安设。”
轻舟闻言,微微一愣,“真的?”
轻舟看着面前的连翘,有些许的恍忽,继而才渐渐回过神来,她刚动体味缆子,便是一阵头晕目炫,连翘见状忙是开口;“蜜斯,您别乱动,大夫说您额头受了重伤,要好好养着。”
轻舟未嫁之前就已听闻万重山十六岁时以百姓之身参军,多年来驻守边陲,凭一己之力从最底层的兵士一步步走到现在,而他一手建立的万家军军纪森严,向来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便是这严明的规律镇的周边胡族不敢来犯,乃至边陲曾有“撼山易,撼万家军难”(取自宋朝岳家军)的谚语传回京师,无一不透着万家军铁普通的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