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笙掩嘴笑道:“那里是甚么高人做的,信手拨弄罢了。”
沈月笙浅笑道:“这倒不奇,这园子里的小径纵横交叉四通八达,园子里的景色又都差未几,我和兄长小时候也经常迷路呢,更别说初度进这园子。”又道:“公子现在地点之处是梅园,往东走便是荷池,过了荷池一向往西就出了花圃了,当时便能看到当值的下人,固然问他们就好。”说完以后,微微点头,抱琴拜别。
“公子请讲。”沈月笙回顾道。
后花圃本来就不小再加上造园匠曲盘曲折的心机,让南宫擎宇迷了很多路。一起办着两件丧事,沈府上高低下忙开了锅,甚少有人出入花圃,以是南宫擎宇逛了这大半日也没被人发明。
连同沈镇远一起算上沈氏一门出了五个状元,府邸比起旁人家来分外广大些。饶是如此,园内的凤尾森森回廊重重并不显得骄贵,反而给人一些非常高雅古朴的靠近之感,曲水蜿蜒,石桥如拱,山川布局皆依其本性而稍作砥砺一派稚拙天然。
面飞红霞,也来不及想自家花圃怎得进了生人,施施然行个礼后,忍住面上火辣辣的炽热酒涡含笑。
因实在未有过如此默契相和的箫声,干脆就让一琴一箫缠绕到曲终。
与浮华喧闹灯火透明的前院比拟,月夜下没有一点灯光的后花圃像个文静的处子。
一白衣女子背身跪坐在一片梅树下抚弄琴弦,她的身影纤细薄弱,几近融入到迷蒙的雾气当中,大有冷傲孤清之感,甚有一股卓然的脱尘绝俗之气。南宫擎宇定定地看着面前白衣清影,心中有股熟谙的感受,也感觉这一幕似曾了解,他,或许是在梦里见过,也或许是曾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苏晴柔头顶上盖着大红盖头亦步亦趋的跟着沈镇远,旁人都见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端庄慎重,却不知那方红盖头下是一张严峻娇怯的脸庞。
正在这时一阵清凝疏离的的琴声在风中透着丝丝清冷,飘飘摇摇地穿过竹林传到了南宫擎宇耳中。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本该是每个女子平生最对劲最幸运的风景,苏晴柔却像一只瑟瑟颤栗的寒蝉。
魏良安获得南宫擎宇的应允,抬脚便要出来落梅第,谁知南宫擎宇却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十指紧紧攥动手中滚烫火红的绸带,在赞礼声中在觥筹交叉声中昏昏地施礼……
“你却还晓得。”南宫擎宇一笑,旋即纵身飞上院墙对魏良安道:“能不能讨获得沈将军的喜酒便要看你的本领了,孤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