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这才算是把心真正放下了,看看熟睡的老婆,又逗了逗女儿,轻手重脚地出了产房。

“只是……”稳婆将话头在嘴里嚼来咽去,半晌也只憋出这两个字便不肯再说下去。

“快快快!”年近三十的柳尚书大手一挥,便有一群仆人忙慌乱乱地涌上来,七手八脚地将惊魂不决的稳婆推怂进屋里。

柳尚书脚下一个踉跄。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走盘珠似的在眼窝里来回滚着,灵气逼人,竟另有着几分出世婴孩本不该有的滑头之色。

“恭喜大人,是个令媛……”稳婆掀帘而出报喜,面上却仿佛有些欲言又止。

未等柳尚书扣问,阿谁寺人倒是抢先一步开口了:

“怕是大小只能保一……”

柳尚书愣了愣,这才想起素远此人是谁――大名鼎鼎的得道高僧,自幼剃度,传闻已半身入佛,常被天子请入宫中讲经,可称得上是大宁佛门的第一人。可本身与其常日里并无半分寒暄,这类时候来做甚么。

柳尚书内心奇特,有甚么话不好劈面说,还特地托付给了对本身最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手上接过纸条,展开,却见那纸上写着:

“多谢大师!”柳尚书又是一个长揖。

玉轮垂垂西沉,那声音也随之垂垂降落下去,天快亮的时候,竟俄然没了任何声气。

“只是……只是这小蜜斯有些……不平常……老妇接生二十余年实在是第一回……”稳婆面有奇色。

一城的寂谧。

“咦,素弘远师呢?”柳尚书正想向素远伸谢时,却不测埠发明这老衲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此女本不该出世于世,然老衲救之也是适应天意,故而此女命格有奇,是为多舛。五岁以后,十四之前,若阔别京都,或可善终。”

柳尚书内心一沉,抬脚就要进屋,却刚好撞上从屋里仓促而出的稳婆。

“不过……夫人胎口只开到四指便不肯再开,下了催产药也无用,这一胎凶恶万分,怕是……”

不知那婆子用了甚么体例,产房里的呼声又响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门外的柳尚书的心倒是越来越沉。

柳尚书刚松了一口气,又被接生婆的两个字绷紧了神经:

“只是甚么?!”

柳尚书听了赶快凑到和尚面前,作了个深揖,道:“大师慈悲,还请大师救我妻儿!”

就在曜日一跃而出之时,产房里俄然传出一声惊呼:

“令媛好,令媛好啊,我这也算是后代双全了啊哈哈哈――”正在兴头上的柳尚书当然是没有重视到稳婆的不对劲,只顾着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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