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此生不负?……
……
我脸上不显,脑筋缓慢地转起来,牵着他袖角的手无认识地揉捏着。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爪子正抓着他的手左捏捏右捏捏。
“这个……阿糯啊……”这要如何给他说啊,我很纠结,如果直接明说,会不会有点伤自负啊,并且还会让他感觉一腔热血空付了甚么的……
又是一阵微响,只不过期候略长些,让我有些烦躁。少顷,本子送到我面前。
我当初孤注一掷,便是觉得不会有甚么严峻的结果才敢猖獗,如果晓得竟如此于身材有害,我毫不会肆意妄为……
我心脏一阵猛跳。
“掌令言你入甲队皆是为我”
我愣了。
“卧床两月不成下地”“短则半载长则一年不成妄动真气”“服药三载方可病愈”
他的皮肤本就白,偏人又瘦,连手指也生得纤细,骨节清楚,美则美矣,却少了一分活力。他只拿了三根手指捏住本子的一角,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指节已经捏得模糊泛青,不细看底子看不出他用了多大的力。这般作为,仿佛在竭力哑忍着甚么。
以是说他觉得我怒怼阿谁尘然,然后受伤都是因为他?
然,此时悔也迟了。
“四月廿一”
他凝睇着我的脸,看了有好一会儿,直看得我脸都要笑僵了,才微微扯动沉重的嘴角,似笑非笑了一下,然后张口,缓缓吐出几个字——当然,没有声音,只是让我看他的口型。
我伸手,本想去摸摸他的脸,但又感觉有些孟浪,遂转而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昂首,瞥见他脸上闪现一抹浅浅的红晕,与方才比拟多了很多人气,即便发明我在看他,手也没有抽归去,就仿佛甚么也没感遭到。
他听到我唤他,手底下顿了一顿,又持续忙着玩弄被子,仿佛甚么都没听到。直到他摆布打量再三确认被子已经裹得很好以后,才抬眼看我。眼底一片乌黑,透不进半丝光芒。
我瞪大了眼睛去看他的眼,瞧了半天,只瞧出两个字——当真。
第三个字,双唇抿住,然后吐出一道气味。
“此后则体弱易病”“耐久保养或可改良”
我还是没抬眼看他。
我悄悄叹了口气,清算好表情。
“阿糯。”我俄然开口,视线还是垂下,没有抬眼看他。
他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我闻声纤细的窸窣之声,然后一个小本子呈现在我面前,恰是他常揣在袖囊里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