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珠看着他那骨节清楚的手放轻了力道给她擦手,她点了下头,但又道,“别打那么重。”
狄禹祥笑了起来,把她手牵了过来放到手心暖着,“今后另有甚么要问的,先问我,再差桂花出去与你探听。”
邻近过年,都城里又给萧玉珠捎来了一趟东西,暮小小又把女子打扮的一些精美物什送了一份过来,而一家六口每人得了一件狐披大氅,萧玉珠跟小儿们的都是红色的,狄禹祥的则是玄色的。
“嗯。”
“管束?”萧玉珠问。
桂花来了数月,没想到探听了这么久,还是每天有那么多事能够说给少夫人听,有浩繁事都是知州下的决策,萧玉珠听的也当真。
这些公事,她夫君是不与她聊太多的,他们所聊最多的都是家中的事,但只要她问,狄禹祥都会答。
“是,回家好,回家了,他们就会甚么都不想了,”萧玉珠点了点头,“都会好好过日子。”
“孩儿们的事,我有我的管束之道,这个不能听你的,别的都听你的好不好?”狄禹祥轻声安抚她。
萧玉珠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狄禹祥好笑地看着那一向不正面看他的人,在接过帕子的时候也没出声,只是擦好脸后也没擦手,把帕子给了她。
“还是怕他们会肇事吗?”
狄禹祥正瞅她呢,恰好逮到水汪汪的眼睛瞪他,见她忙不迭地逃过了他对上的眼神,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还好孩子们只让她带了一来年,如果久了,都不知让她惯成甚么样。
暮小小信中说,她父亲与兄长也有一件一样的玄色的,而她的和萧玉珠和外甥们的分歧。
“没在外边呆,刚去了烧了火的小屋坐着,喂小公子吃了点肉汤。”
实则外边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夏季冷了,很多人都穿不暖,狄禹祥命令,让百姓入各地县衙重新上计,把人丁计册发放黑炭。
“在外边冷着了?”萧玉珠抱过来他来问。
萧玉珠又踌躇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拿起帕子给他擦拭起了手,低着头,嘴里小声隧道,“你把长南屁股都打肿了。”
实则兵戈的小兵是刺头的没几个,但怕他们聚团肇事,开释战俘这事,也还是按着郑非的体例在放,底下县村也发放了通令下去,也有让家人来领的。
“娘亲……”小长福一见到他娘,已经笑眼弯弯地伸脱手来了。
大堂冷僻些,大屋是她跟孩儿们玩耍之地,有他们的气味,闻着就知心,狄禹祥午膳后有些累极时,嫌回主卧华侈时候,普通就在老婆绣架边的榻椅上歇歇打个盹,再去前衙办事。